「不!不!不!」茗兒連忙擺手,說了三個不字,「小的哪裏敢呀!我會化做一個胎記守在老爺身邊,萬一有邪魔外道敢對老爺不利就可以出手制止他。」
「你來當我的保鏢?」
「當然了,在一萬多名神仆里爺對我最好,我當然得跟着,爺去哪裏我茗兒就去哪裏!」
「你該不會是想讓老爺臉上長個痦子吧?難看死了!不行,你回去!」
「不,我就變成一顆胭脂記,在老爺的左太陽穴旁邊。」茗兒極為狗腿地說,「保證不影響老爺的光輝形象!」
文曲星君滿意地一笑,捏了捏他肉乎乎的臉蛋說道:「你小子夠忠心,回去後爺忘不了你的好!玄冥宮裏你喜歡什麼,老爺就送給你。」
李雩看着那張稚氣的臉,禁不住鼻子一酸,扭過頭不忍再看一眼。
……
夜裏,桑思齊睡得很安穩。在他的左太陽穴旁有一顆蠶豆大小的胭脂記,它雖然長在臉上,卻一點兒也不明顯,許多在一起多年的朋友都是聽桑思齊說起起時才留意到。
萬籟俱寂,李雩卻聽到茗兒的聲音在說:「還以為這次下凡會有多危險,原來什麼事兒也沒有!從老家到京城,從京城到長興,又到了平度,二十幾年了風平浪靜。好是好,就是太悶了!不如……不如我去玩玩?也不枉到人間走了一遭。」
片刻後那顆胭脂記就消失不見了,而當天上午桑思齊便遇見了那個改變他命運的人——胡仁豪。
直到七天後桑思齊洗臉時才發現這件事,但他一點兒也不以為意,反而覺得自己更加英俊瀟灑了,梳了頭又意氣風發地去干「事業」了。
李雩只見茗兒在桑思齊身旁轉來轉去,急得抓耳撓腮,卻又想不出主意,只能碎碎念着「怎麼辦?上不去了!」「要死了,要死了!」,「大爺二爺會剝了我的皮!哦,還有最凶的八爺,他兩根手指頭就能把我給捏死!」,「這種壞事怎麼做得出來?根本就乾的不是人事!啊呸,畜生還不如!」,「醒醒吧,求你了!你只要肯醒一醒,以後我每天親手做飯給你吃,還不成嗎?」
直到凌遲處死,這顆胎記再也沒有了。
……
文曲星君坐在玄冥殿的書房內全身都虛脫了一樣,頭髮蓬亂,領口扯開,衣服上皺巴巴的,不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倒象是一個輸光了一切的爛賭鬼。
「看了那麼多書有什麼用?變傻了,變傻了呀!」他的目光落到了滿屋的書上,突然怒吼道着衝過去把書櫃一把掀翻,恨意難平又從旁邊的書桌上隨手抓出一本,然後一頁一頁地撕得粉碎,一連撕了五本三寸厚的書後累得坐在了地上——他的手不累,心累,太累了!
「茗兒,茗兒!茗兒你死到哪裏去了?你不是說一直在我身邊嗎?為什麼我做了那麼多錯事也不提醒一句?你滾出來!」
書房的門開了一條縫,一個小丫環探了一下頭,文曲星君把手中的書砸了過去罵道:「滾!我要茗兒!」
門迅速地關上了,過了一小會兒門又打開了細細的一條縫,門外一個稚嫩的聲音怯懦地說:「爺,茗兒做錯了事……他……他他他在太上老君那裏。」
文曲星君心裏一沉,霍地站了起來,五位兄長突然出現在面前。
「他……茗兒怎麼了?」文曲星君連忙迎了上去。
五哥祿存星君心疼地看着他說:「這不怪你,你上了人家的當,那個……那個胡仁豪……他……他的母親是大華國人,他的父親是契爾國人,他就是一奸細!他只是長得象大華國人,其實心裏向着契爾國,他就是頭披着羊皮的狼!」
「怎麼?怎麼會這樣……」又是一個晴天霹靂,文曲倒退幾步,嘴張得大大的。胡仁豪,胡仁豪,擺明了就是「胡人好」啊!那傢伙如果知道了一定還會笑,他居然耍了文曲星君!
李雩無顏面對哥哥們,他不想看下去了!發生過的一切他都記起來了,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看得他害怕。是的,他真的害怕了!如今哪怕胡鎖就在他的面前,他也可以毫不畏懼地迎上去,可是真正能夠折磨他的只有他自己!
李雩把那些法術全都記起來了(有些法術還是他親自研發出來的,有許多神仙就是為了學新法術刻意與他結交,他便用新的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