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哎喲太好了!」
這時的郭通判連忙舉起雙手,接過這支筆,臉上已經是喜極不自勝!「這支『文曲星筆』,回去我就供到我那個兒子的書房裏,讓他天天看着!」
此刻郭沛海神情激動,向着沈玉亭深深施禮道:「以後我那個笨兒子,只要有尺寸之進,那都是沾了您父子的福氣啊!」
「不必如此,郭通判太客氣了。」
沈玉亭連忙遜謝……說實話他的心裏,遠比郭通判還要高興呢!小三元就像是一座界碑,從此以後兒子的人生都不一樣了。
對於這位望子成龍的父親而言,這比任何事都讓他欣喜。
……那麼這個小三元真的很厲害嗎?
其實還真是。
你別看每一個縣裏考試的時候都會出一個案首,院試的時候又會出一個州案首,甚至每一次府試也會有一個案首。
可是接連三次都獲得第一名的概率卻是非常低的,甚至十年八年之內,才會在大明朝出現一個。
往往這樣的榮耀,會貫穿一位官員的一生,與之相比更厲害的就是大三元,也就是鄉試、會試和殿試接連獲得第一。
就以現在的沈淵而言,他雖然才剛剛穿上斕衫成了秀才,但是小三元的名號,卻足以讓任何一個大儒不敢對他輕視!所以沈玉亭心中的喜悅,真是可想而知。
等到他終於忙完了官廳里的事務,沈玉亭就聽衙門外面,隱隱傳來了山呼海嘯般的叫喊聲!府試放榜了,府衙大門口,頃刻間便陷入了沸騰!……此時的二分明月樓上,大家正眾星捧月般看着一個人。
此人正是錢謙益,他是在沈照介紹之下,被沈玉樓請來做客的。
錢謙益在江南學子中有着偌大的名聲,近年來才名漸漸播於天下。
這次能把他請過來,沈玉樓也是與有榮焉。
如今的沈家子弟,全都聚集在二分明月樓上。
對外倒不好說是一起等着放榜,更何況要請錢謙益過來,所以乾脆就給這次酒宴冠了一個詩會的名號。
錢謙益到來之際,沈家的這些學子全都起身相迎。
相互問候之際,他們一個個都對錢謙益熱情得不得了。
沒辦法,別看在場的沈家學子人數眾多,但是論及地位與學問,錢謙益卻是穩壓所有人一頭!所以錢謙益的到來,使得大家在言行上一下收斂了許多,喜歡賣弄的也不敢說話了,性子輕狂的也閉上了嘴。
錢謙益淡然地往那裏一坐,他就算一句話不說,也是眾人眼中的焦點!這次錢謙益還帶來了他的兩位朋友一同前來,那位太僕寺卿的兒子大長臉馬矯也就罷了,另外的一個人卻讓在座的年輕人眼前一亮。
一時間滿樓的年輕學子,眼睛就像閃光燈一樣不住地閃動。
錢謙益剛才已經給他們介紹過了,這就是他們盼望已久,卻本來以為見不着的紫煙大家!只見這紫煙姑娘一襲素衣,並不十分華貴,但是姑娘天生麗質,明眸皓齒,卻是映得這四樓滿堂生輝,不愧是艷冠京城的花魁。
大廳里充斥着荷爾蒙的味道,所有人不管有沒有在看着紫煙姑娘,心神卻都在被她吸引着。
而這時的沈照,見到自己請來的三位客人,造成了這種震撼的效果,他也覺得倍感光榮。
這位沈照少爺故意坐在錢謙益的一邊,不住地探過頭去,低聲和錢先生談笑,顯着兩人的關係好像多親近似的。
等到酒菜擺上桌,只聽得遠處午時的鐘聲悠悠傳來……大家的精神便是同時一震!鐘聲敲響,就意味着要放榜了,這些學子心裏頭都暗自祈禱,自己這次能順利高中。
眼看着時間還早,反正是詩會,此間的主人沈玉樓便笑着向錢謙益說道:「這次錢先生能來赴宴,沈家真是有幸。
既是詩會,錢先生何不作詩一首,以做我沈家學子效仿的楷模?」
沈玉樓說得十分客氣,錢謙益對做詩這種事也是絲毫不以為意。
身為文人,這樣迎來送往應邀寫作的詩,那可真是不要太多。
「那在下就拋磚引玉,請諸位俊彥指點一二。」
錢謙益答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