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巧,這邊北雄侯等人剛剛出去,那邊僅剩的一間沒用的公堂便從後面跑出來一行衙役。
他們分別站在了公堂的兩側,然後便是幾個手扶刀刃的巡捕站立案桌周圍,緊接着又是兩個文案坐在公堂下面,。
最後才是一個穿戴着三品大員服飾的四十來歲官員緩緩的走入公堂,坐在了案桌前。
此官背靠「海水朝日」圖,頭頂「明鏡高懸」牌匾,說不出的威風凜凜。
他身後還跟着一個穿着六品官員的人,就站在他身後。
公堂內佈置完畢後,一群衙役才用手裏的水火棍敲擊着地下,同時嘴裏發出了「威~武~」的拖長喊聲。
蘇子山示意柳銘淇進去,自己再去把癱在地上的北雄侯公子給攙扶到了堂上。
剩下的人數因為太多,所以也就是幾個主要的人進去了,包括大柱、趙有金和陸貴。
一群黑衣凶漢和陸貴的兄弟們,全都在外面等着。
不過剛才被忽略了的黑衣凶漢們,此時比他們的小主人還要心虛,一個個的腳都打閃,還有嚇得尿褲子的。
苗炎在帝京府的名頭實在是太大了,對待凶人惡霸們從來不留情,他們怕自己進來就出不去了。
「堂下何人?何事上堂啊?」苗炎身後的輔官朗聲喝問道。
柳銘淇微微拱手:「小王裕王世子柳銘淇,今日特來狀告北雄侯兒子仗勢欺人、胡作非為、兇狠殘暴、人性滅絕!」
輔官趕緊避開後一躬到底,苗炎卻是受了這一禮。
接着苗炎也離開了坐席,在側面對着柳銘淇正正經經的鞠躬,然後才坐回到了自己的座椅上。
柳銘淇此時也認真打量了一眼苗炎,發現他雖然面容嚴肅、目光如電,可長得又相貌堂堂,是一個酷酷的帥哥。
苗炎回禮完畢,輔官才繼續道:「世子殿下可細說經過,以便堂上判斷。」
「事情是這樣的……」
柳銘淇詳細的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不但沒有添油加醋,而且說得簡潔明了,絕不拖沓。
這讓苗炎心中暗暗點頭,像是斷案的官員,最喜歡聽的就是這個。
那些添油加醋,說着說着就哭了的,說了半天還不到要點上的,最讓人頭疼。
不過苗炎也注意到了,柳銘淇說話的時候有個小動作,那便是事情發生到誰的身上,他就會指着那個人,包括公堂外面的人,還有擺在外面的兩條狗。
這樣就會讓堂上的他更加清晰的了解到實情,腦海里有一個更直觀的印象,還能勾畫出當時的大概情形。
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有着那麼多的前因後果,少年只花費了一刻鐘便講完。
看到苗炎點頭之後,輔官又轉向了北雄侯公子:「北雄侯公子,該你講述了。」
北雄侯公子面對窮苦老百姓、那些小商販時,那是凶如豺狼。
可是在面對柳銘淇時,被打慘了的他就直接軟了下來。
更不用說現在面對的是有名的閻王爺苗炎。
他能忍住不尿出來,都是夠可以了,再要他和柳銘淇一樣侃侃而談,簡直就是做夢。
看着他嚇得嘴巴都張不開、欲哭無淚的樣子,苗炎搖了搖頭,吩咐道:「叫幾個北雄侯的僕人進來,要膽子大一點的。」
「是!」
站在門口的蘇子山轉身提了兩個黑衣凶漢過來。
「爾等堂下何人?」這一次是苗炎親自開口。
「回……回稟大人,小的乃是北雄侯府中家生子唐棗(朱行)。」
兩個黑衣凶漢戰戰兢兢的回答道,看都不敢看苗炎。
「你們把今天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出來。」苗炎道,「但凡有一點隱瞞,不僅你們全部要斬首示眾,北雄侯之子吳祖光,同樣會受牽連受罰!」
「不,不要啊!大人,我們不想死啊!」唐棗嚇得當即趴下了,顫抖得跟打擺子一樣。
朱行膽子大了一點,哭喊道:「大老爺,我們也沒有殺人放火啊!就是打傷了人而已……沒有殺人怎麼會判斬首呢?小的冤枉啊!」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