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角色,可此時此刻,他是她唯一的信息源了。
聶九羅重新激活屏幕,給炎拓發了句:方便出來見個面嗎?
女禽女房間和樓道里都有監控,這種天不亮的點跑出去,很難解釋,炎拓思忖再三,和聶九羅約了早飯時見。
時間還早,他鑽進被窩,強迫自己再睡一個鐘點,然而心中有事,很難睡得踏實,迷迷糊糊間,一直在想:聶九羅不是一直不願意攪和進來的嗎,怎麼突然間轉性了?難道被一窩端的人里,有她特別關心的人?
剛過七點,炎拓就爬起來了,熊黑半夜就走了,這屋裏,只住了他、呂現,以及昨晚受傷的那個。
炎拓先去把呂現的門敲得山響,呂現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在床上吼:「叫魂啊你?」
炎拓已經編好詞了:「我要吃飯,冰箱裏都速凍的,是人吃的嗎?又不讓叫外賣,我要吃熱乎的。」
呂現沒好氣:「那你滾出去吃啊。」
「走路累,車借我。」
呂現怨氣衝天地開了門,把車鑰匙扔了出來。
炎拓撈了鑰匙就走,直下地庫,進了呂現的車之後,先關了行車記錄儀的電源,然後一路驅車出來。
在約好的街口,他看到了等在那兒的聶九羅,她倚着根電線杆站着,看起來就快睡着了。
炎拓把車子停到她身邊,撳了聲喇叭。
聶九羅睜開眼,然後拉開車門坐了進來,剛一進來,就帶進一團寒氣,炎拓看到她眼瞼下方微微發黯:「沒睡好啊?」
聶九羅隨口嗯了一聲,她豈止是沒睡好,板材廠還了車之後,她又打車往這趕,簡直是馬不停蹄。
炎拓把暖風打到最高,駛向最近的小吃街,做戲做全套,他既然是出來「買早飯」的,待會自然要帶幾份回去,阿貓阿狗都照顧到,後續幹什麼都會更便利些。
車內溫度上升得很快,呂現的車是好車,座椅尤其舒適,聶九羅系好安全帶、倚靠進去的剎那,舒服得差點就想闔眼睡了,她掐了把腿側,問炎拓:「你們把人一鍋端了,會把人帶去哪?」
炎拓搖頭:「不知道,林喜柔在石河好幾處落腳點,我連她住哪都不清楚。怎麼,你打聽這個,想去救?」
聶九羅問得委婉:「你是不可能知道,還是說,多方打聽一下、有可能知道?」
炎拓想了想:「打聽一下,有可能吧,如果有消息,我會通知你。」
聶九羅語出驚人:「你能幫我救人嗎?」
炎拓一怔,下意識踩了剎車,車身一頓,就停在了空蕩蕩的路道上。
也虧得時間太早,又是郊區、左近沒車,四面起了薄霧,把視野攪得有點灰黃。
頓了頓,炎拓重新發動車子:「聶小姐,很感謝你之前幫過我,但我沒法幫你做太危險的事,我的命挺寶貴,不是我一個人的,我得珍惜着用。」
聶九羅哦了一聲:「那你前兩次,用得挺草率啊。」
炎拓知道她指的是自己落在板牙手裏,以及被螞蚱抓傷那次。
他點頭:「是,所以我每次都反省了。我想,做人冷漠一點、戒備強點,心硬一點,對我來說,可能更合適。」
說到這兒,忍不住問了句:「你想救誰?救人我做不到,如果能見到,幫忙關照一下、遞個話什麼,應該不難。」
聶九羅躊躇了會,覺得有關照總好過沒關照:「腳受傷的那個。」
炎拓有點意外:「就是姓蔣的那個?梳一個大背頭的老男人?」
他曾遠遠地聽過聶九羅和這個姓蔣的說話,聽她語氣,完全公事公辦、錢來債往。
聶九羅點頭:「受過他點恩惠。」@說話間,已經到了小吃街口。
炎拓靠邊停車:「你稍微等一下,我得給人帶幾份餐,回去好圓謊。」
大未素難得幫人帶一次餐,不能太潦草,炎拓走了兩家店,訂了幾份相對豪華的,等餐的當兒,忽然想到聶九羅應該也還沒吃,於是又折回來,想問她要吃點什麼。
才剛走近車子,手已經預備敲窗了,又驀地停下。
過了會,炎拓湊近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