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拓沒聽明白:「死刑?那人是陪審員?」
印象中,國外的死刑多見陪審員投票,國內是不是這個制度,他還真不了解。
再一想,不對,表格里的人他很熟,也從各方面都分析過:職業大多沒門檻、偏體力活,花卉養殖、服務員、酒吧駐唱什麼的,陪審員這種相對專業的,還真沒有。
林伶說:「我也不知道。那人大概是怕司機起疑,掛了電話之後,還此地無銀地解釋說是他們那的一個罪犯,還沒判,報紙上出了民意調查,看是贊成死刑的多還是不贊成的多,司機也沒多想,就被糊弄過去了。"
「但是你仔細琢磨這話,什麼叫『你反對也沒用,大家都已經投票了,死刑是法院判的啊,又不是民眾投票決定的。還強調『得守規矩,總之很怪。」
是很怪,更何況,還是從「疑似地梟」的人嘴裏說出來的。
判誰死刑?不會是蔣百川吧?還要投票決定,地梟還講起民主來了?
炎拓心頭一陣急跳,他強令自己冷靜下來:不像,熊黑跟玩兒似的,就崩了蔣百川半隻腳,林喜柔想殺他,還不是一抬手的事兒,犯得着徵求別人的意見?
掛電話之前,他問林伶:「最近晚上睡得還好吧?」
林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還好。」
炎拓鬆了口氣:「別想太多,可能就是你那段時間太焦慮了。"
林伶沉默了會,輕聲說了句:「也有可能是這段時間,大家都外出了,只有我在。」
大家都外出了,那個深夜潛入她房裏的變態,也外出了。
不能排除這種可能,炎拓說:「晚上睡覺,把門鎖好,攝像裝置要滿電,萬一事情正發生的時候你醒了,就當不知道,別反抗,別驚動那人,一切都等把人熬走了再說。」
林伶嗯了一聲,聲音有點發抖。
炎拓硬着心腸結束了通話,沒作任何軟語寬慰,他不是老母雞,沒法把她護在羽翼下頭。
再說了,也不能讓她太依賴他,萬一哪天,他死了呢?
掛斷電話之後,他研究了一下那幾個人。
去石河的兩個,一個叫陳福,三十出頭,現居山東臨沂,是個開鏟車的,一看就是孔武有力型。
另一個叫韓貫,二十多歲,住在長沙,長得小帥,不過帥中帶點油膩,是做大型活動安保的,經常出現在車展、明星演唱會等場合。
去石河炎拓心裏一動,難道是去支援南巴猴頭的?
再看去農場的三個,如果不是出現在同一張表格上,可真是八竿子都打不着。
年紀最大的那個叫李月英,六十多了,在江蘇揚州開了家剪紙店,揚剪算是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硬往一處湊的話,跟聶九羅算半個同行。
最小的叫馮蜜,二十出頭,人在廈門,是個酒吧駐唱,在當地算小有名氣。
最後一個是男的,叫楊正,四十來歲,在昆明從事花卉養殖。
兩個去石河,三個去農場,足見農場的事更重要。
得去趟農場。
女女大聶九羅回酒店之後,補了個長覺,長覺里有個美夢,夢見自己開了國際巡迴展,展館佈置得很雅致,她穿背後鏤空的金色炫光長裙,走在昂貴而又柔軟的地毯上。
休息室里,各國記者正在等着採訪她。
@就快走到門口時,她停了下來。
老蔡在邊上問:「怎麼了啊?」
她回:「唉,人生目標這麼容易就實現了,有點空虛。」
太美好的夢了,以至於醒來的剎那,她幾乎忘記了身在何處,午後的陽光特別溫柔,金燦燦的,讓人想不起隔着一層玻璃就是寒冬。
聶九羅懶懶地躺了會,起床收拾行李蔣百川的事已經拜託炎拓了,邢深去會余蓉了,她也該回家了。
這個點,是退房和入住的分界口,前台人有點多,聶九羅正躊躇着該排哪邊,前頭一個年輕男人主動把位置讓出來,還笑着說了句:「美女先來。」
聶九羅看了他一眼。
長挺周正的,劍眉星目,不過,她不喜歡這種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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