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然而正在這時,尹蒙乘騎着戰馬從人群面前路過,有一名對於這一場戰爭亦或者二皇子尹蒙不滿的老頭突然對着尹蒙的腳下吐了一口痰。
這一切發生的很突然,讓馬背上的銀髮青年也有一些沒有想到。
「這」
不過好在道路兩側維持秩序的北境士兵很多,把圍觀百姓隔絕很遠,因此這一口痰倒也沒有吐到尹蒙的身上。
但尹蒙所帶着的曾經少年騎士團的成員們看到了這一幕則是勃然大怒,紛紛拔出劍來就要殺了他。
「老頭,你找死!」
然而這些人卻馬上被尹蒙給阻攔了下來。
「住手!」
尹蒙阻攔下來了衝動想要當街殺人的護衛們,隨後他的目光環視了一圈四周。
但僅僅只是在這名朝他吐痰的老人身上短暫的停留了一下。
而這名手拄着拐杖的老人雖然被救了下來,但望向了尹蒙的目光中仍然充滿了赤裸裸的仇恨,根本沒有絲毫感激的意思。
不過尹蒙對此也沒有在意,他雖然因為這一場戰爭心有愧疚,但他同樣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得到所有人的諒解。
這名目光中充滿了仇恨的老人或許他的兒子便死在了這一場戰爭中,或許正是昨夜的那一場戰爭。
因此對方對於自己非常的仇視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並且尹蒙無論做什麼也不會取得對方的原諒。
尹蒙的目光僅僅只是在對方的身上短暫的停留了一下,隨後掃向了更多的人。
他看到了許許多多人們望向了他的眼神。
這其中有好奇,有敬畏,有鼓勵,有仇恨,有恐懼,亦或者幸災樂禍,準備看這位倒霉的皇子接下來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這一場戰爭起源於兄弟之爭。」
「這是一個家族,一個國家最悲哀的事情。」
「當戰爭開啟的時候,沒有人會是獲勝者,我直到現在才明白這個道理。」
然而在這時,坐在馬背上的尹蒙勒了勒手中的韁繩,環顧了一圈四周聲音低沉的開口道。
他突然在君臨的一處普普通通尋常的街頭勒住了馬匹開口講話,頓時吸引了在場所有君臨百姓的注意力。
畢竟不論如何對方的體內都流淌着皇帝韋賽里斯陛下的真龍血脈,對方是高高在上的帝國皇子,可以自由駕馭神聖的巨龍。
他們還在等着看笑話,看高高在上的二皇子殿下該如何處置這件事,同時也憐憫的望向了那個吐痰挑釁皇室的老頭。
現如今可不是幾十年前七國統治的時期,那時的七國國王巡視時被罵幾句也算是家常便飯,縱然國王惱怒下令抓捕始作俑者往往也是撲一場空。
而現在坦格利安家族建立起來了一個龐大的帝國,確立了皇室至高無上的權威,皇室已經脫離了所謂『大貴族』的範疇,而是被『神化』為了堪比甚至超越了諸神的地位。
人可以辱罵一個昏庸的國王,但人不能辱罵諸神。
因此在在帝國建立之後,尤其是還有內務部的鷹犬監察四方,褻瀆皇室的罪名絕對算是重罪,被黑衣特務們帶走之後很難再活着出來,更何況是這種蹬鼻子上臉的公然行為。
而這名雖然一言未發但公然向二皇子吐痰挑釁的老頭被周遭的北境士兵們給直接按倒在地,他手中的拐杖摔出去老遠,臉上也被磕破,流下了鮮血,披頭散髮狼狽不堪。
「殿下。」
來自北方的士兵們都抬起頭來望向了二皇子尹蒙,雖然現在敵我難辨,但對方畢竟是皇子殿下。
他們都在等待尹蒙下令如何處置這個挑釁皇室權威老頭,其他人也在翹首等待,看尹蒙的笑話。
然而尹蒙看着這個被按在地面上頭破血流的老頭,對方的眼中仍然是仇恨,似乎恨極了眼前這個銀金色頭髮的青年,哪怕對方是身份高貴的帝國皇子。
「罪不在於民,而在於我。」
「我應該為這一場戰爭負責。」
隨後尹蒙翻身下馬來到了這位老人的身前,下令左右的士兵放開對方,然後把手伸到了對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