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劉西水請宗師茶高層及銀行和衙門的代表一起吃過飯,九點多才到家。
剛進門,全程跟着,一直憋着沒說話的白劍蘭開口,問道:「西哥!你是什麼意思呀?你拿這麼多錢出來,全都倒貼進去,什麼都沒落下?」
劉西水聳了聳肩,今天說的話夠多了,比最近三年加起來的還要多,累。
心累。
徑直走向客廳,往沙發上一趟。
白劍蘭跟了過來,道:「你也沒這麼多錢呀!要還一個億還多耶!」
劉西水道:「差得也不多,努把力就湊起來了。」
白劍蘭問道:「你圖什麼呀?」
劉西水道:「清靜。」
「清靜?」白劍蘭默然,伸手幫劉西水揉肩,低聲道:「今天辛苦了吧。」
「麻煩啊。話說的太多了,嗓子有點疼。」劉西水挪了挪身子,腦袋枕在白劍蘭大腿上,閉着眼睛,道:
「劍蘭,你知道嗎,我很小時候就在思考一個問題:生命的意義。」
「它就像一個詛咒,一直縈繞在我的心頭,從孩童時代,到少年時代,到青年時代,到不惑之年,二十多年來,一直強迫着我去思考,去探尋答案。」
「我曾經有過各種各樣的答案。童年的我,覺得只是騎士,我無所不能,我能守護全世界!少年的我懷揣夢想,認為人生就是一場夢,夢裏應有無上權勢,無盡財富,流水一樣多的女人。青年的我敗給現實,憤世妒俗。」
「年近三十,我終於明悟,人生是一段旅程,是一場修行。修行在悟,每悟透一個道理,我都要付出慘痛代價。我先失去了嘴巴,口不能言,失去了雙眼,目不能視,失去了雙耳,耳不能聞,失了舌,無欲,失了心,無求。我曾一度覺得自己窺視到了道的門檻,道法自然,隨性隨緣。我以為,不聞不問,無為無求,自己就是無敵的……」
「每當我自以為找到正確答案時候,又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不得不改變想法,重新陷入迷茫之中。」
「就像今天,我又有了新的答案。」
「什麼呀?」白劍蘭順勢詢問,面露憂色,道:「我也總是想這個問題,我也找不到答案。」
劉西水道:「生命沒有意義,一切皆為虛妄。」
白劍蘭沉默,良久後,道:「我不贊同你的說法。我不懂哲學,無法反駁你的觀念。」
「追根溯源,今日的惡果,只因為我五年前的一絲惡念啊!」劉西水自顧自的說道。
「西哥……」白劍蘭捧着劉西水的腦袋,使勁晃了晃。
劉西水睜眼,坐起身,笑道:「你別擔心,我好得很。這c市還是不能待,正好,你在這裏讀書,我把這裏事情解決了,然後,咱們還是得離開。」
「去哪兒呀?」白劍蘭詢問。
劉西水道:「我把父母接來c市,就住這裏。然後,你喜歡去哪兒,咱們就去哪兒。」
白劍蘭歪着頭想了想,嫣然一笑,使勁點頭。
劉西水道:「解決眼前的麻煩,首先就是錢不夠。我沒什麼本事,也沒別的辦法搞錢……小白!」
劉西水呼喊。
小白從狗窩探頭。
「小白,過來,去書房,有點事情跟你商量。」
商量?小白炸毛。
劉西水說話,從來都是命令口吻,突然變成「商量」的口吻,肯定不是好事!
狗頭縮回了狗窩。
「小白呀。你大哥破產了,欠着幾千萬咧。明天我和你劍蘭姐姐就出門撿菜葉撿破爛過活了。你也要跟着一起。」
「汪~嗚~」
狗窩內,小白嘲諷出聲。這話,三歲小孩都騙不到,更何況狗子已經五歲了。
「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