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官軍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比土匪還要狠,還不能反抗,一旦反抗就是造反,殺的更狠,所以兵災遠遠比土匪要可怕。
對此,沒有哪個村民是反對的。
沒見過還沒聽過嗎?
不管是誰,就沒有哪個人是完全沒有家人親戚朋友沒有遭過官府的罪的。
那些官差兇狠超過土匪,對待農民們予取予求,踢打辱罵,農民們敢怒不敢言,只能低着頭任憑他們欺凌,然後被他們奪走珍貴的口糧。
甚至有些時候明明沒有任何過錯,或許是那個官差心情不好,逮着就是一頓打,沒有任何理由。
之後有些人可以被治好,有些人就那麼死了,無聲無息,毫無意義。
這是大家腦海中普遍所擁有的悲痛記憶。
所以一聽徐通這樣說,有些蠢蠢欲動想要回家看看的村民頓時就不敢跑了,誰都怕回家之後給官軍逮着殺了。
要知道這官軍殺人可不管你有沒有罪過,但凡是看到了,只要不爽,或者一時興起,當場就給你來一刀。
自古以來做了官軍刀下亡魂的人還少嗎?
「官軍殺人不講道理,不管你是不是無辜的,當年趙官家因為贛州人驚擾了他老娘,恨不得殺光所有贛州人,但凡官軍過境,你別說一般百姓,就算是當官的,都怕。
一般遇到官軍過境,當官的都會把官軍需要的物資放在城外頭,然後關上城門,死死關着,就是不讓那群官軍進城,直到官軍走了老遠,他們才敢打開城門。
為什麼?怕啊!當官的見多識廣吧?為什麼連他們都不敢放官軍入城?很顯然以前出過官員放官軍入城結果官軍大鬧的事情,說不定當官的自己都被殺了,官軍跟你講什麼道理?手裏的刀子才是道理!」
徐通和村民們講了很多相關的事情,把村民們說的心有戚戚,一個兩個都嚇得不輕。
他們想起之前狂熱的時候他們做的事情,想起被他們活活打死的吉州知軍和廬陵縣令,還有無數死在他們手上的貪官污吏,不由的一陣後怕,哪兒都不敢去了。
講通這個道理,就能暫時安穩人心,不至於讓山中惡劣的條件引起大規模的逃跑現象,然後,就有了進行政治思想教育的基礎。
「話雖如此,但是我覺得我們也沒有必要怕他們。」
徐通一開始說的村民們心有戚戚膽戰心驚,可忽然間又說不用害怕,這就引起了一些村民的不解。
「會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一會兒說官軍可怕,一會兒又說沒必要怕,為什麼呢?」
看着村民們不解的表情,徐通笑了笑。
「很簡單啊,咱們不是連續攻破了四個縣城,殺了幾百號貪官污吏嗎?官軍雖然兇狠,不也被咱們打敗了嗎?」
村民們齊齊愣住,然後互相看了看,不由自主的互相點頭稱是。
徐通拔出了自己的刀,看着雪亮的刀身。
「所以官軍雖然兇狠,但也是人,人被殺,就會死,只要我們手裏有刀,官軍難道就不怕嗎?他們怕,比咱們害怕他們更怕,因為咱們人多,他們人少,咱們數千萬,他們最多不過幾十萬!」
「數千萬?」
村民們豎起了手指頭掰來掰去,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道怎麼算千萬級別的算術。
而這就涉及到一些比較深刻的內容了,對於這樣的內容,是需要循序漸進的。
徐通就帶着他們一邊建設自己的家園,一邊從頭開始告訴他們什麼是牛馬,什麼是上等人,上等人又是如何通過吸食牛馬的血肉肥碩自身不勞而獲的。
而在這個過程中,他還創造性的往政治宣傳當中添加了明國的內容,用明國現行政策對比南宋的政策,讓事實更加血淋淋。
「你們知道在明國,農民交地租需要交多少嗎?」
「不知道。」
「還在租地耕種的農民最高只需要交四成地租,而不租地耕種有自己土地的農民只需要交一份農稅給朝廷就可以了,按照每畝地交稅,一畝地交二升,沒有其他任何苛捐雜稅。」
一聽這個,村民們紛紛驚訝了。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