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情緒激動,渾身上下的熱血都在沸騰,所以寫字作文也變成了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很快,洋洋灑灑近千字的請戰奏表已經完成,趙昚將奏表包裝好,準備派人上交給趙構。
正巧,他的老師史浩前來趙昚的住所檢查之前趙構留給趙昚的作業,也就是一些簡單的政務是否完成,剛進到宮殿裏,就看到趙昚一臉激動地要走出去,好像要去辦什麼大事似的。
「太子殿下欲往哪裏去?」
「上表!」
趙昚一抬頭一挺胸,滿臉視死如歸。
「上表?」
史浩皺了皺眉頭,問道:「太子殿下可否告知老臣,太子殿下欲為何事而上表?」
「明國欺我太甚!我聽聞明國大軍已經開始行動,準備待大宋不答應明國的條件就南下進犯大宋,此等作為與強盜何異?我曾以為明國是漢人國度,必然與金國不同,現在看來,明國與金國實為一丘之貉!可惡!
大宋立國至今,已經過去二百餘年,國家遭逢大難,幾乎不能立足,幸賴父親英明神武,保我大宋半壁江山,現在父親年邁,不能親上戰場,我身為皇太子,責無旁貸!我要請戰,我要請兵上戰場!為父親而戰!為大宋而戰!」
趙昚滿臉的偉光正,一段話說完,仿佛周身都閃耀着正道的光,一曲激昂的音樂成為了他的專屬bgm。
但是史浩聽完卻大驚失色,趕快上前摁住了趙昚拿着奏表的手,滿臉驚恐地低吼道:「太子殿下糊塗啊!您怎麼能上這道奏表呢?您這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讓陛下猜忌您啊!」
趙昚一愣。
「我要為國而戰,為父親而戰,為此不惜性命,就算戰死也不怕!父親為何猜忌我?」
「太子殿下啊!自古以來哪有率領大軍出征的太子啊!就算您是太子,您也還不是皇帝,皇帝怎麼能容許外人染指兵權啊!真要讓太子領了兵,誰敢保證太子是去抵抗外敵而不是繞個圈子直接回來包圍京師強行逼宮?」
史浩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拍掉了趙昚手上的奏表,低吼道:「這道奏表一上,您則太子之位就不穩了!就不穩了啊!」
趙昚愕然,手一松,奏表被史浩輕而易舉地拍在了地上。
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是啊,自古以來,哪裏能有容忍外人染指兵權的皇帝呢?就算趙昚長於深宮,當然也是知道兵權是皇帝的命根子,不容外人染指的道理。
誰敢染指皇帝的兵權,那就是在給自己找不痛快,必然會受到皇帝的猜忌,然後引發更加慘烈的後果,乃至於兵變、政變。
而且,千萬別忘了,大宋朝的開國皇帝趙匡胤先生可就是帶兵北上抵禦敵人侵犯的時候調轉槍頭回京逼宮,最後當了皇帝,奪下了大宋將山。
這可是有先例的。
所以為什麼趙宋家法那麼防範武將?
原因就在這裏了。
但是這其中有一個問題皇太子對於皇帝來說是外人嗎?
趙昚也是這樣詢問史浩的。
史浩一臉嚴肅,毫不猶豫。
「除了皇帝自己,皇帝沒有其他的自己人,所謂皇帝者,乃孤家寡人也!」
孤家寡人。
這四個字擊垮了趙昚,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一腔熱血之下差點做了一件把自己葬送的事情,十幾年的勤學苦練和隱忍幾乎毀於一旦!
好險!
趙昚忽然急促的喘息起來,背後滲出大量冷汗,額頭上也佈滿了細密的汗珠,毫不顧忌現在正是料峭春寒的時節。
他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多虧您的提醒,否則我應該已經身首異處了。」
「身首異處不至於,但是針對您的猜忌將就此存在,您的處境會變得非常危險!」
史浩不無埋怨地看着趙昚:「太子殿下素來沉着冷靜,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難道有小人進讒言要坑害殿下?是哪個小人如此陰險?老臣請為太子殿下誅之!」
「不,不。」
趙昚趕快搖了搖頭:「是我自己決定這樣做的,是我聽說了明國武
六百七十七 大宋就真的一點贏的可能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