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蘇詠霖的決定,在過河之前,有人贊同,但是也有很多人持不同看法。
持不同看法的人認為這太冒險了。
「卻月陣的確創下過以少數步軍擊破大量騎兵的戰果,但是數百年來,僅此一例,再無後者,足以想見此陣輝煌不可再現,將軍,這太冒險了。」
辛棄疾希望蘇詠霖可以採用更加穩妥的戰術。
卻月陣需要河流,需要佔絕對優勢的水軍,需要訓練精良的軍隊,需要足夠的戰車和弓弩,需要悍不畏死的重裝勇士。
條件太苛刻了。
張越景和韓景珪也表示這套戰術的確曾經創造過奇蹟,但也只是曇花一現,不足以為萬世法。
把全軍希望賭在這上面,萬一失敗,就沒有以後了,對於一場輸不起的戰爭來說,如果採取如此冒險的戰法,很有可能把本就不多的勝率敗的一乾二淨。
這不是他們所希望看到的場面,他們希望勝捷軍可以創造奇蹟,可以獲取勝利。
但是蘇詠霖力排眾議,堅持自己的決定。
「卻月陣需要的一切,咱們都有,地形,河流,都具備了,如果不能背水一戰,等待金兵越過上凍河流主動進攻,我們將面臨極為嚴峻和被動的局面。
屆時,我們還是要血戰,與其到那個時候再血戰,還不如趁現在咱們還能掌握主動權的時候主動出擊,背水一戰!」
眾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不作聲。
他們是真的希望勝捷軍可以邁過這道坎,可以勝利,所以他們對此實在是太重視了。
蘇詠霖理解他們的心意。
「我知道你們在憂慮什麼,但是如果失敗,這就是我的最後一戰,我會死在這裏。」
蘇詠霖環視眾將,開口道:「不臨死地,不得生,這不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嗎?諸君,我們不能主導上天,不能讓它停止降溫,讓河水不要上凍,但是我們可以主導自己,用我們的勇氣!」
眾將矚目之下,蘇詠霖舉起手緊握成拳。
「上天對我們已經足夠優厚了,冬季快要過去,河水才上凍,我們又怎麼能過度苛責上天呢?天助自助者,如果我們不敢與之正面決戰,我們就什麼都辦不到,諸君,你們有跟隨我的勇氣嗎?」
這種事情當然是肯定的。
眾將終於不再反對,而是齊刷刷向蘇詠霖行軍禮。
「有!」
「好!」
蘇詠霖哈哈大笑:「此戰若勝,我軍就真的可以向曾經的岳家軍靠攏了,岳家軍可是連卻月陣都不用,就可以在大平原正面擊潰金軍鐵騎的存在,我軍背靠河流,只一面臨敵,若不得勝,我必死於此!」
蘇詠霖拔出自己的腰刀,狠狠插入地下以示決心。
眾將隨他一起,一起把腰刀插入地下,以示生死相隨。
具體情況很快由基層軍官和各軍指導員們向勝捷軍的精銳們闡明。
得知蘇詠霖如此悲壯的決心,士兵無不熱淚盈眶,紛紛表示受到勝捷軍和蘇詠霖恩情太重,唯有以死報之,不敢有違。
他們紛紛摩拳擦掌,準備跟隨蘇詠霖一起渡河,與金軍鐵騎血戰一場,好好領教一下曾讓中原宋人聞風喪膽的可怕力量。
全軍層面的動員很快完成,兩萬精銳也隨之挑選完畢,各級軍官、指導員全部到位,進兵命令也傳遞到了每一個戰術單位。
一場對於勝捷軍來說關乎生死存亡的大戰即將展開。
這一天,是十二月二十三日。
距離完顏亮給完顏阿鄰的最後期限還有七天。
就這最後七天,完顏阿鄰有充足的把握渡過河水發起猛攻,他所忌憚的水軍和水攻都將不復存在,一切,就會在這幾天裏見分曉。
完顏阿鄰不斷的感謝上天,給了他絕處逢生的機會。
他感覺自己要是打了勝仗獲取了功勳,一定好好好搞一場祭祀,感謝上天。
結果在臨近中午的時候,他就得知河岸巡防隊送來的最新消息。
滋水對岸的叛軍正在大規模動員,似乎有渡河進攻的跡象。
「渡河進
二百二十四 完顏阿鄰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