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詠霖死在自己前頭?
蘇勇摸了摸自己的大腦袋,感覺自己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蘇詠霖要是死了,自己該怎麼辦呢?
有了!
蘇勇咧開嘴笑了笑。
「要是我死在阿郎後面,當然是聽阿郎的兒子的話辦事了,子承父業這不是很正常的嗎?我這條命就是蘇家的,阿郎指定誰繼承,我就跟着誰,絕無二話。」
「你啊……」
蘇詠霖為自己有一個忠心耿耿的部下感到高興,也為自己有一個忠心耿耿的部下而感到憂傷。
「有機會的話,我會再教你,我教你的東西,遠比我自己的命重要,我需要繼承者,但是那個繼承者未必是我的兒子,更別說我現在還沒有兒子……不對,我都還沒結婚呢!」
蘇詠霖捏住了蘇勇的肩膀,再次說出了讓蘇勇聽不太懂的話。
他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但是很快他就沒有心思再去想了,因為金軍軍陣已經懟到面前了。
蘇海生韓景珪張越景等指揮官已經身在一線親自指揮軍隊防守反擊。
他們下令弓弩手放箭,用箭雨攻擊金軍軍陣,金軍在箭雨之下損失不少,也用箭雨還擊,殺傷了一些勝捷軍的士兵。
箭雨當然沒能擋住金軍軍陣的進攻,所以很快,兩大軍陣開始了硬碰硬。
那一剎那間就是天雷勾動地火,兩大軍陣同時嘶吼着刺出自己的長槍,狠命的互相懟,紅着眼睛要殺掉對方,眼中除了對方的漏洞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勝捷軍的步軍長槍比金軍使用的騎槍要長一些,所謂一寸長一寸強,在兩軍軍陣互懟的時候,勝捷軍的步兵長槍是佔據優勢的。
尤其勝捷軍還有盾牌戰車作為阻擋,比起只有少量騎兵盾作為阻擋和防禦的金軍要好得多。
不過金軍也是甲冑齊全,少數人更是渾身披甲,防禦力很高。
雙方於是進入了相持階段。
而金軍步兵還有一個任務,那就是想方設法摧毀勝捷軍的戰車防線,騎兵摧毀不了,步兵就揮着大錘嘗試摧毀勝捷軍的戰車。
勝捷軍則用更加密集的長槍陣予以還擊,時不時地把一個個金兵刺倒在地,或者刺穿他的身體,給金軍帶去大量殺傷。
與此同時,金軍精銳也有悍不畏死的,舉着騎槍拼命進攻,一槍刺穿勝捷軍士兵身體的也有不少,他們的奮勇作戰也給勝捷軍的一線肉搏部隊帶去很大的殺傷。
雙方互有損傷。
但是總體來說,勝捷軍更有優勢,因為他們是更加專業的步軍,軍陣更加嚴密。
軍陣進入鏖戰階段,那麼接下來就是騎兵包抄,完顏阿鄰再一聲令下,金軍騎兵從兩翼向勝捷軍軍陣的側翼發起衝鋒。
還是一樣的老戰術,來回衝鋒,反覆衝擊,襲擾側翼,給勝捷軍軍陣施加更大的壓力。
但是勝捷軍的弓弩射擊並未因此受到什麼干擾,射擊依然犀利,床子弩也時不時地發射一下。
一支粗長的大箭呼嘯而去,往往能洞穿一到兩個倒霉蛋的身體,直接把他們一波帶走,還能極大地震懾軍心。
戰鬥越來越焦灼,越來越激烈,雙方都打出了怒氣,打出了真火,打的越發激烈,越發拼命,眼睛都殺紅了。
勝捷軍也好,金軍也好,都殺的眼睛通紅,渾身浴血,彼此都有不少損失,誰也不願意後退,都在想着如何要了對方的命。
雙方心中最原始的殺戮欲望都被極大地激發出來。
說老實話,這一段時間,蘇詠霖的心臟緊張的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但是在完顏阿鄰看來,就算金軍的攻擊如驚濤駭浪一般強勁,還用騎兵優勢將其團團圍住、動彈不得,可勝捷軍的軍陣也像是大海里那最堅硬最倔強的礁石一樣,無論你如何的沖刷,它就是屹立不倒。
他們還在堅持,他們還在努力地作戰,還在奮力還擊,就算四面臨敵依然死戰,並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潰敗之像。
何等堅韌的部隊!
這是他從軍征戰以來從未遇到過的軍隊。
漢人之中除了那位已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