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這個時辰,或許已經出了京畿了吧?」
阿喜眨着兩隻大眼睛,肯定地點了點頭。
「唉,王上總算沒做錯一件殺害忠良的事,這幾日,我以病着為藉口,始終拖着王上,讓他三思,看起來,是沒有白操心,不過我擔心,朝中的奸佞日後還是會找掘突、程榮等人的麻煩,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的,看只看王上自己怎麼想,能否合理的制衡朝中的重臣,否則,我真的很擔心,大禍即在眼前。」褒姒想到這,雙眉緊蹙,又急促地咳了幾聲。
半月之後,朝陽宮大殿,明貢在早朝之時,收到了掘突請求削減邊關兵馬的奏章,不由得很是驚異,目視着閣臣程榮詢問道:「程愛卿,掘突自請削減兵馬,這是出於真心還是假意?」
程榮思索再三,欣然答道:「啟稟王上,虎牢關的守兵,平時超過五萬,戰後削減,自然是為了節儉朝廷開支,再說,掘突將兵權完全交付給兵部,可見此人對朝廷鞠躬盡瘁,並無二心。」
「嗯,程愛卿倒真的會說話,既然掘突自請減兵,那寡人便依了他,此外,宋國的宋王防區,與虎牢關接近,既然虎牢關已然減兵,那宋國也減少兵馬算了。」明貢點頭道。
「陸大人,王上這是什麼意思?」陸凱身邊的武進,不由得悄悄詢問陸凱道。
「武大人,這你還看不出?王上是防着掘突暗中與宋國的重臣孫叔勾結,暗挾持宋王惠恩造反!」陸凱小聲告誡道。
早朝過後,武進緊跟着陸凱,造訪陸府,來到大堂,武進忽然向陸凱下拜,痛哭流淚道:「大人救我!」
陸凱立時驚訝起來,趕緊親自扶起武進,好言安慰道:「先生這是何故?你我在朝中同進共退,何必如此?先生若有劫難,在下必然出手相助。」
武進聽了陸凱的保證之後,趕緊立起,向陸凱拱手道:「大人,您可否知曉?掘突程榮、孫叔這班人結黨營私,鼓動王上剷除朝中的皇親國戚,妄圖變法改革,取而代之,如今,他們靠着皇后娘娘在後宮暗中支持,越發沒有王法,對咱們公侯世家呼來喝去,如今,宋王惠恩,是皇后娘娘的義子,魯王初修,也被皇后娘娘收買,咱們辛辛苦苦,替王上和皇后娘娘賣命,扳倒了宋王的生母瑾皇妃和魯王的生母姜妃,一旦等到他們登基繼位,咱們必然是死無葬身之地,不知大人有無想過。」
「嗯,武進大人,你說的有理,自打程榮、掘突、孫叔這班改革派得到重用以來,有皇后娘娘的回護,他們確實風頭正勁,而咱們這些老臣,雖然也替皇后娘娘賣命,但是地位卻大大不如從前了,再說咱們先後得罪了宋王和魯王,日後若是他們中間任何一個人繼了位,必然放不過咱們,為了咱們的仕途,確實應該好好的替自己想想了。」陸凱沉吟了半晌,不禁微微點頭道。
「那麼大人,我們只有一條出路,便是想辦法,再立一個皇子,這個皇子,或是皇后娘娘的嫡子,或是靜貴人的庶子,總之,只要王上有了新皇子,那麼咱們的機會便來了。」武進獻策道。
「嗯,武大人,你還忘了後宮之中,另外還有一人。」陸凱神秘地注視着武進。
「大人莫非指的是,水龍書人殿的那位?」武進頓時恍然大悟。
水龍書人殿,這日清晨,雪貴人剛剛從蒹葭宮請安回來,覺着春光明媚,氣候適宜,興致勃勃的雪貴人便吩咐紅兒,從宮裏取出幾個鮮艷的大風箏,帶到外面的花園就着藍天白雲放着玩。
「啟稟小主,重華宮的葛妃娘娘前來探望小主。」:這時,宮女馨兒上前福了一福,欣然稟報道。
「原來是姨媽呀?自打上回被姜妃的事牽連,在宮裏被禁足,似乎小半年沒有出來走動了,紅兒,收拾風箏線,我們回去。」雪貴人莞爾一笑道。
回到水龍書人殿的後殿,眉目欣喜的葛妃正在那兒坐着,見到雪貴人小鳥依人般步進來請安,不禁喜滋滋地打量着雪貴人誇讚道:「雪兒真是長大了,個兒又比去歲高了。」
雪貴人笑眯眯地嬌憨道:「姨媽,雪兒今年,可是正式十九歲了。」
葛妃關切地撫了撫雪貴人的秀髮,不由得嘆氣道:「雪兒,進宮也有很多年了,為何從未聽說王上召幸過你,皇后娘娘不是認你為親妹妹嗎?整日裏親昵非常,為什麼不勸勸王上,也常顧及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