驪山行宮牡丹閣,辰時聽太監奏報,環貴人泛酸很厲害,明貢心中很是不安,從水龍書人殿一下朝,便向着牡丹閣而來,探看環貴人的身體。
「臣妾給王上請安。」躺在病榻上的環貴人,面如脂雪,一眼瞧見明貢急匆匆步進來,趕緊試圖從床上起來,欠身請安。
「愛妃,快快躺下,要是出了什麼事,動了胎氣,朕不是心疼死了嗎?」明貢趕緊扶住嬌弱的環貴人,溫言勸慰道。
牡丹閣的燈火,霎時間,熄滅無疑。
「啟稟王上,臣診了環貴人的喜脈,環主子已經懷胎三個月了,為了主子腹中的小皇子,王上最近最好減少留宿牡丹閣的時間。」次日,周太醫替環貴人診脈後,跪在明貢的面前稟報道。
「好,既然如此,朕就只挑合適的時候,陪陪環貴人便是。」明貢微笑道。
「豈有此理,環貴人有孕在身,倒是給了褒姒一個復寵的機會,只可惜,宋貴人和梅貴人都被她收買了,無可用之人,重華,你想想,下一步應該如何?」秋雲軒中,拈着桃花枝的姜妃恨恨地詢問重華道。
「娘娘,褒姒最近因為王上繼續駐蹕驪山行宮的事,多次組織程榮等人,帶頭勸諫王上勤政愛民,少近女色,她挑起那麼大的幌子,我們就算再向王上身邊安排美人,恐怕也只會處於下風。」重華皺眉道。
「這個容易,褒姒既然敢挑起勤政愛民的正義幌子,那咱們就給褒姒自己弄一個不能動彈,重華,你派出去散佈謠言的人有沒有回話?」姜妃詭異地注視着重華。
「謠言已經一再散佈了,都是找茬誹謗褒姒的人格,那個關於亡國妖孽的傳說,咱們也找了幾個卜者,搞得煞有介事的。」重華信心十足道。
「太好了,重華,現在既然到了這個關頭,本宮就必須讓褒姒有一個萬人唾罵的感受,至少得讓她身子差幾日,不得與王上相見。」姜妃睚眥道。
「娘娘請放心,具體應該如何教訓褒姒,奴婢必有安排。」重華應聲道,嘴角露出一絲潛伏的殺機。
驪山青雲峰上,今日天氣晴霽,心曠神怡的程榮一早便約了安童和褒尚在山丘上憑欄遠眺。
「程榮大人,這紫霧之中,究竟有何玄機?算起來,王上駕幸驪山,已然超過四個月了,再等下去,就是盛夏,莫非,王上要遷都於此不成?」憂心忡忡的褒尚向程榮拱手問道。
「褒世子,不急,這驪山山清水秀,不過有一點比京城差,想蒙蔽王上的人,可以一目了然地逼他出來,再等等吧,對了,安童,你前幾日去虎牢關尋訪掘突的下落,有沒有線索?」程榮突然把話題轉到安童的身上。
「大人,找了超過半個月,一點兒消息都沒有,不過,安童堅信,我們家公子一定還在世上,既然沒有找到屍體,安童便有信心!」未脫稚氣的安童雙目炯炯地回答道。
「唉,真的希望,掘突老弟能夠早日回歸朝堂,若是有他在,說不定,咱們的勝券,便更有了幾層把握。」程榮長嘆一聲道。
已經到了叫起的時候,今日一早,褒姒從朦朧中醒來,一直感覺到眼睛模模糊糊,頭腦昏昏沉沉。
「小主,怎麼了?是不是昨夜沒有睡好?這麼萎靡不振的?」緩緩掀開帷幄的阿喜關切地問道。、
「不知道怎麼搞的,阿喜,我只覺得全身無力,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暗算了。」褒姒顰眉道。
「什麼?小主何出此言?」阿喜大驚失色道。
「這幾日,我只隱隱約約感覺,窗戶那裏,飄着一種奇怪的霧氣,莫不是半夜有人捅破窗戶紙,往寢宮裏吹迷幻藥?」褒姒疑惑道。
阿喜一聽,趕緊步到窗欞那裏,仔細一瞧,果然發現,窗戶上破了一個空隙。
「小主,果真如此,有人在半夜行刺,是不是要把這事告訴王上?」阿喜怒火中燒道。
「且慢,無憑無據的,我們暫時還是不要驚動他人,阿喜,你派人在夜裏好好守着,若是出什麼怪異之人,立即拿下便可。」褒姒思索再三,冷靜地吩咐道。
子夜時分,蒹葭宮內外庭院深深,竹葉沙沙,一輪冷月掛在半空,寂靜之中,忽然一個黑影,身手矯健,伏在窗戶上點起了一個蘆管,對着管口,吹出了一陣紅色的煙霧。
「給
第八章血灑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