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當了這麼多年的天子,連到哪裏批閱奏章,都要受那些個老頑固的氣,長此以往,寡人如何能在全國實行新政,真是豈有此理!」明貢遛着彎,越想越氣,乾脆步出了朝陽門,正好碰見了雞飛狗跳的一群御前太監。
「王上萬歲!王上嚇死奴才們了。」小如子帶頭,趕緊跪下叩頭。
「你們在這裏瞎轉悠什麼。連跟寡人都跟丟了,真是廢物!」明貢眼冒金星道。
小如子嚇得誠惶誠恐,趕緊叩頭回答道:「王上動怒,奴才們哪敢回嘴,只是怕王上氣壞了身子,王上不如在宮裏歇歇腳吧。」
「你讓寡人在哪裏歇腳?」明貢沒好氣道。「啟稟王上,最近的地方,有芸妃主子的秋雲軒,聽說,秋雲軒最近來了一個年輕漂亮的新女官,能詩會文,宮裏面紛紛傳說,她從小便得到仙女的指引,是命中的貴人呢。」小如子繪聲繪色得誇讚道。
「喔?還有這等女子?從小遇見過仙女?」明貢不禁眼睛一亮,好奇起來,他頓了頓,立即朝小如子揮了揮手:「擺駕秋雲軒。」
「王上,書房的摺子還沒有批。」馨月忽然想起了奏摺,趕緊上前提醒道。
明貢嗤之以鼻,不賴煩道:「寡人是天子,不讓寡人在蒹葭宮處理國政就算了,難道寡人連一個妃子的寢宮都不能去嗎?」說罷,明貢氣呼呼地上了步輦,朝着秋雲軒而來。
小徑一路繞過,便是柳暗花明,秋雲軒雕樑畫棟,的確賞心悅目,明貢不由得想起了聰明可人的芸妃,不禁心中小鹿亂撞,趕緊下了步輦,朝着秋雲軒的宮門步去。
「臣妾芸娘給王上請安。」伴隨着悅耳的請安聲,香氣撲鼻,芸妃已經盛裝打扮,雲鬢珠環翠繞,裊娜的上前福了一福。
「芸妃,都是寡人健忘,好久沒有來這,倒是冷落你了。」明貢抱歉道。
「臣妾哪裏擔得起,王上日理萬機,臣妾只盼望王上在臣妾的宮裏散散心,就滿足了。」芸妃悠然一笑道。
明貢細細凝視着芸妃的峨眉,不禁問道:「最近,重華宮的那個妒婦有沒有來找你的麻煩?」
芸妃眉尖一簇,奇怪的問道:「王上是說重華宮的瑾娘娘嗎?」
「正是!」明貢沒好氣的背着手:「最近,京城附近又開始有人散佈流言蜚語,惡意攻擊寡人,誹謗王后干預朝政,違反祖制,寡人就料到,又是這個賤人幹的好事,想當初寡人的祈福太子死於非命,寡人就懷疑是這個賤人下的毒手,幸虧沒有證據,否則,寡人早就把她廢了!」
芸妃被明貢的怒氣嚇得花容失色,趕緊勸說道:「王上可千萬別亂聽外間的傳聞,其實,臣妾原先是跟着瑾主子的,那個時候,覺得瑾主子人還是挺和氣的。」
「你呀,就是太賢淑,瑾皇妃可不是個善種,她在寡人面前,沒有少說過你的壞話。」明貢指着芸妃的鼻子,啞然失笑道。
「奴婢給王上和主子請安。」這時,隨着輕紗款款,茶香撲鼻,一名娥英毓秀的少女羞答答的端着茶盤,跪在了石子路上。
「好香的茶葉呀。」明貢禁不住讚嘆了一句。芸妃趕緊滿面堆笑道:」啟稟王上,這位姑娘便是內務府新近派到秋雲軒的女官,名喚倩雪,年紀只有十五,還是個孩子,不過,她心靈手巧,不但深悉茶道,還能詩善文,畫的一手好丹青,連臣妾都愛不釋手呢。「
「喔。」明貢抬起頭,細細打量着倩雪的稚嫩鴨蛋小臉,不禁樂不可支:「聽說,宮裏最近來了一個女官,小時候受過仙女的教導,是不是就是說的她呢?」
「王上怎麼也知道了,就是她。」芸妃眉飛色舞,撫掌大笑道。
「如果寡人猜的沒錯的話,這個小姑娘是葛妃的外甥女。」明貢突然恍然大悟道。
「回王上的話,葛妃娘娘正是臣妾的舅母。」倩雪羞澀地輕啟丹唇,對答如流。
「嗯,果然是冰雪聰明,倩雪,你快跟寡人說說,你小時候遇到過仙女,是怎麼回事?」明貢喜滋滋地問道。
夜深了,蒹葭宮的竹影深深,花叢間的蛩聲隱隱約約,阿喜已經換了一壺茶,但是還是沒有等到明貢的聖駕前來。
「小主,夜都深了,您還是早點安寢吧,王上一定是跟朝臣賭氣,今日是不會來了。」阿喜心疼地看着面容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