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慘烈的叫聲從慕九歌的另一側傳來。
方才橋斷開了兩處板,一處是慕九歌,一處就是前方,斷在木家少主帶來的那人腳下。
慕九歌這邊有三個人拿着,能勉強多撐一會會。
那邊卻只有木家少主一個人拉着,堅持不了多久,也就掉了下去。
慕九歌看着他掉入白霧之中,聽着白霧之下越來越遠的慘叫,便覺得心裏一陣陣的發毛。
雖然被三個人拉着,但是她身上的下墜力量也在不斷的增加,她也堅持不了多久。
下一個掉下去的人,就是她。
而眼下這情況,對抗天地之力,他們都無法對抗,逆轉。
可是,分明算好的六個人,為什麼還會跌下去兩個?
「想不明白麼?因為,這次上橋的,是八個人。」
白霧中,應戎緩緩地走了出來。
他臉色冷酷,居高臨下的看着慕九歌,滿目薄涼殺意。
人參娃娃狀態的寧曼湘站在他的肩膀上,帶着根須的雙手叉着腰,萬分得瑟的大笑。
「九姑娘,你不是很囂張麼,你不是還要我的命麼?可惜你終究還是鬥不過我,你得死在我前面了!」
她開心極了。
這閻王橋確實只允許六個人通過,而非常好的選擇掉下去的人,其中就有慕九歌。
慕九歌死了,人死債消,她的賭注也就沒了。
還能報仇,簡直痛快。
「該死,你們兩個竟然跑上來了!」
百里竹溪憤怒的大罵,恨不得衝上去把這兩個人給撕了。
他們絕對是故意的。
可是眼下手裏必須拽着慕九歌,連去殺了他們都做不到,他只能咬牙切齒的罵,「要是九姑娘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要你們兩個陪葬!」
百里竹溪是真的憤怒了,也不管對方是不是大家族的人,這兩個人弄死了慕九歌,也就弄死了他的長期丹票,更讓他沒了晉級丹。
這簡直是比滅門還要大的仇。
無法原諒!
盛宴盛席亦然眼神冰冷的看着應戎,滿腔怒火。
盛席語氣極冷,不恥,「應少主,如今也變得這般陰損,小人嘴臉了。」
以前雖覺得應戎冷漠不近人情,十分討厭,可到底他還算是個正人君子,不算小人,不做陰狠之事。
可是如今他的行為處事,完全和小人無異。
應戎神色不變的冷酷,沒有絲毫覺得羞恥憤怒,只冷冰冰的說,「以形勢處事罷了。」
處於劣勢,自然要用些非常手段。
他涼涼的看着慕九歌,「這就是背叛應家的代價。」
說完,他便邁步往前,堂而皇之的越過他們,朝前走去。
木家少主帶來的是親信,掉下去讓他極其憤怒,見應戎還敢走過來,當即一掌就朝着他拍去。
應戎接掌,兩人對峙。
應戎冷漠提醒,「這種橋上只允許通過六人,也可能必須有六個人,我若有個萬一,人數不夠,我們全都得死。」
木家少主臉色沉了沉。
怒火和理智在交鋒。
應戎有恃無恐,「木少主,讓行吧。」
「別讓他過。」
慕九歌沉聲開口,側目看着應戎和她肩膀上的寧曼湘。
她眼神泛着微微的紅光,若隱若現。
「寧曼湘,你何以覺得,在八選六的局面里,死的就一定是我,而不是你?」
寧曼湘囂張的俯視着慕九歌,「馬上就要掉下去的人是你了,那就是被選中的倒霉蛋,不可能是我。」
「你莫要徒勞掙扎了,趕緊滾下去死吧!」
慕九歌從容的勾起嘴角,幽幽的看着寧曼湘,「被選中確實是我倒霉,但是,你我之間,還有生死賭約。」
寧曼湘的臉色驟然白了白,「你想做什麼?」
「不,你什麼都做不了,生死賭約又如何,我有靈器能抵擋,你要不了我的命。」
「你只能抵擋天道懲罰,但卻無法讓懲罰不降臨。」
慕九歌眼神冷酷,一字一句的道:「我現在要你履行賭約,馬上跳下去,死!」
寧曼湘沒動,但是她的臉色卻不由得發白。
她不會主動去死,就算是違背了賭約,天道懲罰馬上就會降臨。
她早就準備好了用靈器抵擋天道懲罰,可是
,卻沒有想過天道誠發會在這裏,這種情況下降臨呀。
「轟隆隆——」
白霧中,忽然出現刺眼的閃電和刺耳的雷鳴聲。
閃電帶着劈開天地的強大力量,兇殘的朝着寧曼湘劈來。
寧曼湘急忙大叫,「戎,救我!」
寧曼湘身上靈器光芒閃爍,形成一道堅硬的圓形結界將她團在裏面,與此同時,應戎也騰出一隻手來,用靈力護盾去抵擋閃電。
雙重抵擋,定能擋住天道懲罰。
強大的閃電劈在靈力護盾上,炸開強大的力量火花,但所幸,靈力護盾雖然出現裂縫,但總算是將閃電給擋住了。
寧曼湘正要鬆口氣,這時,一隻罪惡之後卻忽然從應戎的正面伸來。
那是木家少主的手指。
以極其刁鑽的姿勢忽然伸到了寧曼湘的面前,然後,屈指一彈——團在圓球結界裏的寧曼湘,頓時朝着後面飛去,直接越過了吊橋的欄杆,往外飛去。
而她因為身上有圓球結界,根本沒辦法抓住什麼,與吊橋欄杆擦肩而過!
「啊——戎,救我——」
寧曼湘驚恐的大叫,可是身上卻驟然傳來可怕的下墜力,將她朝着下面拉去。
與此同時,被應戎抵擋的閃電當即改了方向,「轟」的朝着寧曼湘劈來。
應戎想來救,已經無法了。
他根本離不開弔橋,可寧曼湘已經飛到了吊橋外面。
寧曼湘被閃電擊中。
她身上的圓形結界被擊碎,化作光點碎片破開,閃電長驅直入,擊在她的小身子上。
人生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