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稟苦笑道:「都護大人不會真的要造反作亂吧?」
蔡鞗笑道:「王將軍覺得本都護會造反嗎?」
王稟一陣無語……
「唉……」
蔡鞗吐了口酒氣,嘆氣道:「又是金瓜石金礦,又是南洋都護府期望弄些外源補入宋國,本就是想做個大大忠臣,卻他娘地因為一堆破爛石頭,應是逼着小爺尋找遼國做幫手,逼着小爺成了勾結外賊叛逆。」
「摩尼教妖人作亂,把江南弄的一團糟,本想着保住江南賦稅重地,儘快恢復江南經濟,可在朝廷眼裏呢?王將軍自開封前來,若你敢說開封百姓皆贊本都護忠義,本都護就用硬拳打你!」
王稟張了張嘴,嘆氣道:「開封城正恨不得將都護大人剝皮抽筋呢。」
綠桃眉毛都豎了起來,上前就要惱怒,蔡鞗忙伸手將人拉住。
「人家王將軍說的是實話,你咋還惱了呢?」
「少爺,咱別去開封了好不好?」
「怕本少爺被開封剝皮抽筋?」
「少爺……」
「放心吧,開封也就只剩下一張嘴厲害而已,奈何不得你家少爺的。」
蔡鞗拉着綠桃坐到身邊,看着一臉怪異的王稟,笑道:「王將軍別不信,開封真的只剩下一張嘴厲害!」
就在蔡鞗準備招呼不遠處的半大少年,準備討要些飯食呢,背插小旗的傳令兵縱馬奔來,看着兵卒背後小旗數量、顏色,蔡鞗、阿儂皆不由自主站起。
「大帥,遼國消息。」
蔡鞗一臉鄭重從信使手中接過信件,神色愈加凝重。
阿儂詢問道:「可是發生了大事?」
蔡鞗將信件送到阿儂手裏,嘆氣道:「遼國完了,原本還有些不確定,現在看來……今歲秋冬,或是來年春夏之時,女直野人必奪了遼中京、西京。」
「什麼?」
不僅王稟失聲驚呼,綠桃也一臉難以置信。
阿儂皺眉看完信件,猶豫了兩息才將信件送到王稟手中,不解道:「耶律余睹叛逃真的如此嚴重?」
蔡鞗深深嘆息一聲,不願當眾過多解釋,看着綠桃嘆氣道:「本少爺就算不想前往開封都不行了,要不然妞妞就可能被女直野人或是官家禍禍了。」
見王稟抬頭,蔡鞗不屑道:「別這麼看本王,女直野人若是今歲秋冬或是來年春夏奪了遼中京、西京,宋軍肯定是要出兵遼南京的,被關起來的妞妞不是被女直野人搶去,就是成了宋兵的俘虜,女直人野蠻,趙氏又有禍禍他國皇室婦人先例,本王能不擔心自個小媳婦嗎?」
王稟張嘴想要辯解,最終也只能舉着信件無奈苦笑。
「僅一遼將叛逃,都護大人又怎知今歲秋冬或來年春夏,女直人必奪遼中京、西京?」
蔡鞗一陣低頭沉默……
「三兒,傳令江浙各廂軍,半個月!半個月內!各廂軍要麼返回開封,要麼前來杭州聽令,否則,別怪本王翻臉無情!」
「是!」
三兒啪的一個軍禮,蔡鞗沒有回答王稟問題,正待大步走出茶肆時,腳步猛然一頓。
「本王知道朝廷會有算計,王將軍心下也一定更為偏向朝廷,但將軍須知,當將軍前來杭州那一刻,將軍就是個棄子,無論成功與否,將軍都是棄子!」
「考慮清楚後再來尋本王!」
蔡鞗不再多言,別人不知耶律余睹的叛逃意味着什麼,通過妞妞余里衍講述自家破爛事後,他又怎能不知叛逃會造成多麼嚴重後果?
茶肆距離學堂很近,距離蔡府很近,蔡鞗還沒走入後院狹窄小巷,就見趙福金帶着女衛龐秋霞迎來。
「相公。娘親正要尋相公呢!」
「是遼國的事情嗎?」
「嗯。」
趙福金點頭,有些擔憂道:「娘親有些擔憂妞妞,可相公又離不開杭州,妞妞那裏不會有危險吧?」
蔡鞗牽着趙福金小手進入後院,嘆氣道:「等見了娘親再說吧。」
兩人腳步很快,很快來到了前廳,而廳堂內已經坐滿了軍中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