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時忘了,明日再說又有多大緊?哪個又讓你跑到我家裏來的?」
蔡鞗不願意低頭,很是倒打了一耙。
「哼!」
「警告你,別以為我同情你們,不向官府告密,娘親就會同樣會允許你們肆無忌憚!」
方金芝惱怒回瞪,怒道:「誰願意來你家?若不是你爹挑唆官家,官府又怎會逼迫我家?你爹使壞,你必須負責!」
「憑啥?」蔡鞗一瞪眼,不滿道:「你是我什麼人啊?憑啥要我負責?」
方金芝大怒,提着小拳頭就要上前,蔡鞗大驚,忙擺出個硬拳姿勢……
「別以為你會拳腳我就怕你?」
看着蔡鞗擺出架勢,方金芝很是不屑撇嘴。
「父債子償,你若不還,我就去官府告發你,就說你是聖教護法、旗主、壇主!」
蔡鞗一愣,沒想到她會說了這句話語,見他呆愣,方金芝很是得意,說道:「怕了吧?你要不負責趕走貪官,我就舍了命告發你!」
看着得意洋洋的方金芝,蔡鞗不僅沒有驚慌失措,反而一臉平靜的坐在主位。
「警告你,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下次再敢自作聰明說出威脅,我會毫不猶豫砍人腦袋。」
「威脅?護法?旗主?」
「哼!」
蔡鞗冷哼一聲。
「官家會愚蠢的相信一個娃娃成了摩尼教護法?摩尼教雖不知多少人,小十萬還是有的,即使我成了摩尼教外圍之人,也只能是被妖人蠱惑了的無知小兒,二叔與張懷素相善,朝廷也只降了二叔的職,還不是照樣擔任河南知府,更何況我一個被蠱惑了的稚子小兒?」
「你能說出威脅話語,就說明你和摩尼教的人會在將來出賣了我,為了解除威脅,為了自身安全,是不是我現在就應該去官府告發了你們?」
「威脅?你們是在找死!在你們教里身居高位又如何?身居高位是我有大無畏精神,不懼自身危險深入敵內,就是為了將你們一網打盡!我也是只有功而無過!」
「威脅……」
「哼!」
蔡鞗冷哼不斷,心下對方金芝威脅惱怒異常,或許她只是隨口這麼一說嚇唬嚇唬,蔡鞗卻知道,能說出這段話,方金芝今日能為了些許家財前來,他們就有真實的威脅意思。
看着面色微白的少女,蔡鞗心下有些後悔,後悔不該救她,更不該牽牽扯扯藕斷絲連。
「你走吧,魔教就是魔教,發現了你們,救了你,也只是對你們有些同情,如今倒好,不感激也就罷了,反倒是威脅起我來了……你走吧,這輩子都不想再見你們!」
方金芝小臉瞬間煞白若死……
蔡鞗起身就要離開房間,不想再在這件事情上牽牽連連,方金芝猛然站在他身前擋住去路。
「你想幹嘛?!」
蔡鞗怒視。
……
「我只是想……只是想嚇唬嚇唬你的,沒想告密,是我自己偷跑出來的……」
……
「哼!」
蔡鞗冷哼一聲,這才重新坐回座椅,別臉不願看她。
「漆園……除了漆園外,還有哪些合法生意被官府騷擾,一併說出,小爺一文錢收了,今後漆園什麼的都屬於小爺的產業……你瞪什麼眼?小爺收了你家產業算是看得起你們!」
「漆園可以掛了蔡家牌子,官府找麻煩自有蔡家人出面解決,虧贏自負,別指望虧了銀錢讓小爺填補!」
蔡鞗惱火,心下同樣不喜花石綱之下的官吏、宦官藉機不法,同時也知道,僅僅只花石綱一事,也絕對不會造成方臘在江南造反,更不會短短時間內糜爛整個江南,積怨已深,花石綱也只是最後一根稻草而已。
今日解決了,明日又會冒出其他腌臢之事,除非將眼前少女家的漆園變成了蔡家的,至少名義上是蔡家的,那些覬覦目光才能收斂,至於方臘願不願意,蔡鞗並不想理會。
還沒等他剛起身,房門被人推開,正見蘇眉走了進來。
「娘不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