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接近深夜,夜空之間烏雲翻滾,仿佛在醞釀着未知的命運.
城邦的路燈由於程序控至,依次點亮.躲在房子裏的人們即使熄了燈,也能看清外面的情形.
他們看見黑雲翻滾之間——竟然有一雙血紅的眼睛定格於高空之上,血紅瞳孔中佈滿複雜的魔幻紋路,它好似在冷冷地俯瞰他們.
即使它一時間還沒有什麽動靜,像一個黑夜裏的貼圖,但這幅畫面已經讓淪為驚弓之鳥的居民們無比恐慌.
"那是什麽東西?難道是他維的眼睛?"
"他維終於要插手我們的世界了?我們的防禦屏障呢?防火牆呢?"
"這場內鬥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麽城邦裏邊突然就打起來了?城主大人呢?怎麼有人說有一個假城主?"
"媽媽……我們是不是要死了?"
房屋之間人影攢動,人們恐懼地看着天空,聽着各地刺耳的爆炸聲.在戰爭之中,人們的生命不由自己做主.
鐘樓之下,一隊人員正在商討策略.
由於所有的信號都被神明強至掐斷,士兵的聯絡器淪為廢鐵.地下城本就軍力不敵神明,現下情況無比緊張.
"……蘇明安還沒醒嗎?"玩家洛克擦了擦滿是雨水的眼鏡.他的視線看向雨幕中的一座高大建築,它在暴雨之間像一隻倒伏的黑色蒼龍.
"餵……喂喂!"
衡量者克里希手指敲打了一下通訊器,聽見裏面像刮擦黑板一樣的噪音.他實在忍不住心頭的暴虐,一下子把通訊器摔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他攤開雙手,暴躁道:"蘇明安到底什麽情況!我們聯繫諾爾那邊也沒聲音,這幫榜前玩家怎麼也開始當謎語人!至少讓我們知道下一步怎麼做啊!"
他在原地轉圈,怒道:"現在全身淋得透濕,信號又斷了!老子還沒這麼憋屈過!"
旁邊,太極宗師吳禹淡淡地搖了搖頭,一副仙風道骨的姿態:"不可言,不可說."
"畢竟諾爾他們也不知道,我們之中有沒有叛徒,我們玩家沒有忠誠度的提示.通訊中斷了,這座城又太大了,跑都要跑好幾天."洛克冷靜道:"等着看吧,也許npc會有所行動."
他抬頭,看向鐘樓之上.
這座千瘡百孔的城市經歷了長達七十年的歲月變遷,鐘樓表面滿是炮坑,像一杆漆黑的燒火棍.
而一隊身着血色披風的人正站在鐘樓之上.在戰時,血色披風還有一層含義,即指揮官級別的人物.
鐘樓上,一名肩頭立着蒼鷹,眼神銳利的中年女人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她的血色披風微微飄起.
"這場雨太大了……連地面的血色都看不清,連遠方的山巒都被遮掩了……"她的身邊,一名白髮蒼蒼的老人眼神閃爍,手中的金屬拐杖泛着一層銳利的光輝.
"逃亡計劃安排得怎麼樣了?幸好我們提前把一部分資源遷到了安全的邊城,現在把一部分人帶出去還來得及."中年女人說.
"阿妮塔,你想逃了嗎?"老人皺着花白的眉頭,他是希望城城主亞林,一直隨着蘇明安戰鬥,是末日城的盟友之一.
阿妮塔握緊望遠鏡,輕哼一聲:"我只負責我的傭兵隊,我想帶他們活下去.這情況明顯有問題,我不信那位無所不知的神明中斷所有信號,只是為了看我們當無頭蒼蠅,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亞林微皺眉頭,還欲勸說,旁邊卻有人擺了擺手.
"那你走吧."安托法城的副城主博格開口:"阿妮塔,你有選擇生存的自由."
他的話語充滿悲觀,情況已經急轉直下,連他都感到迷茫.
"我不勸你們跟我一起走,感謝你們尊重我的決定."阿妮塔朝他們拱了拱手,作最後的道別.她腳步一邁,從鐘樓邊緣一躍而下,帶着她的精英小隊離開.
暴雨之中,她的身形很快模糊不清.從高空都難以看清下方黢黑的街道.
鐘樓上的幾人望着她離去的背影,亞林咬了咬唇."我們真的不走嗎……"有人輕聲出聲.
"每個人都做好了戰死的準備."一個黑袍人說:"現在即
七百六十章·「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