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海邊,他找到了異響的來源,是一塊被海浪衝上岸的塑料板,每當浪花拍在塑料板上,就會發出「哐哐」的聲音。
把塑料板拖上岸,沈文濤坐在石頭上凝視了它許久。
這玩意兒到底能有什麼用呢?
一陣海風吹過,颳倒了豎起的板子,砸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
風,風,風。
沈文濤眨眨眼睛,思考片刻後不禁面露興奮,隨即激動地站起身,他想到該用塑料板來做什麼了。
鏡頭一轉,他開始伐樹。
先用火燒,燒得差不多了再用冰刀鞋做成的斧頭砍,一棵樹就這樣被砍倒了,如法炮製後,他獲得了許多木材。
有了木頭,他又用樹皮編起了繩子。
這下觀眾們也看出來他在做什麼了,是木筏,他想用木頭和繩子做一個木筏,而那塊塑料板顯然就是木筏的帆!
他能成功嗎?
所有觀眾都在暗暗期待。
……
沈文濤算好時間,想趕在風向合適之前造好木筏,然後就能架着筏子離開小島了。
可一個新問題擺在他眼前,那就是繩子不夠用了!
他的小木筏一共需要一百多米長的結實繩子,而島上適合用來做繩子的樹並不多,他找遍全島仍差最後一點。
沒有繩子,木筏就不能按時造好,一旦錯過了時間,那他就要等到明年去了。
沈文濤已經快被孤獨折磨瘋了,他絕不想在島上再待一年,如果有可能的話,他連一天都不想多待。
為了獲得足夠長的繩子,他幾經猶豫,最後還是不得不重返傷心地。
原來一年前他曾經想過上吊自盡,地點就在荒島的山頂最高處,他在那兒掛了一根繩子,但輕生前的最後一刻,他還是放棄了,於是繩子就被留在了那裏。
故地重遊取回那根繩子,沈文濤難免回憶起了當初的傷心事,心情變得十分低落。
回到山洞。他一邊整理繩子,一邊和排球聊天,可聊着聊着,他的情緒越發激動,好像真的和排球吵架了一樣。
說了一大通後,他怒視着排球,大聲吼道:「不管怎樣,我寧願到海上冒險一試,也不願待在這個倒霉的小島上等死,用我的餘生,陪一個該死的排球聊天!」
說罷,他拿起排球用力扔出了山洞,口中喃喃道:「閉上你的嘴。」
沒了排球,他的憤怒也隨之消散,心情恢復了平靜,可馬上他就意識到自己剛才犯下了大錯。
在荒島上生活了四年,這期間一直是排球陪伴着他,雖然排球不會說話,但在他心裏,已經把排球看做是一個夥伴了。
沈文濤當即跑出山洞尋找,最終在一塊礁石旁找到了自己的「夥伴」。
「我錯了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沒事吧。」
夥伴失而復得,他激動地抱着排球,聲音嘶啞地道歉。
這一幕畫面看得很多觀眾眼眶紅潤,四年的孤獨求生,讓一個大活人變成了這幅模樣,對他來說,排球無異於是精神寄託一樣的存在了。
……
經過這一番波折後,沈文濤的木筏終於做好了。
他收拾好所有東西,排球、手錶、最後一個未拆開的快遞包裹,把這些都裝上木筏,又準備了一些物資,然後便懷着焦急的心情等待着風向合適的那一天。
當一陣大風颳過荒島的時候,他明白,自己離開的時候到了!
沈文濤用兩隻木槳架着木筏出了海,和四年前一樣,海浪依舊在阻礙着他,一重重浪花把木筏往岸邊的方向推去。
但不同的是,這次他有了帆,借着大風的幫助,木筏闖過了層層疊疊的海浪。
望着身後越發遙遠的荒島,他划動着木槳,雙眼含淚。
四年,他在這座小島上整整待了四年,這其中的孤獨和絕望實在無法言喻!
因此即便前路迷茫,也許會葬身海底,但他仍舊選擇了冒險一試,而不是留在小島上苟且偷生。
帶着重回文明社會的渴望,他奮力划動木槳,朝着茫茫無際的大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