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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上元節,連降瑞雪。
正月十大早,武媚娘便早早起床,命廚房準備了早餐,便回房敦促房俊起床,前往崇賢館點卯坐衙。
房俊卻磨磨蹭蹭,賴在床上不起,直至將武媚娘拽進被窩好一頓上下其手,折騰得武媚娘嬌喘細細釵橫鬢亂,這才罷休。
等到房俊用過早飯穿戴整齊,早就過了點卯的時辰。
知道辰時二刻,房俊的馬車才晃晃悠悠來到東宮門前。打發了車夫回去,自己進了東宮,照例來到麗正殿覲見了太子李承乾,聊了一會兒。
李承乾一身青色的常服,頭戴玉冠,面如白玉,神采飛揚。
自打謀逆案後,這位太子殿下歷經絕境,差點以為自己已經到了絕路,最終觸底反彈,眼前自此一片光明,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親熱的拉着房俊的手,李承乾頗為擔心的問道「孤聽聞二郎與申國公家的幾位公子又起了齷蹉最近二郎你風頭很盛啊,不少御史都盯着你呢,行事要沉穩一些。」隱晦的提點了一句。
房俊最是受不了古人這種拉拉扯扯的故作親熱的姿態,三國演義裏頭劉大耳朵動不動就拉着誰的手大哭一場,想想那場面,房俊就一臉惡寒,一身雞皮疙瘩
不着痕跡的從李承乾手裏將手抽出來,抱拳致謝道「多謝殿下提點,微臣理會得。」他自己已隱隱有感覺,李二陛下將要啟用自己擔任滄海道行軍大總管一職,必然觸動了某些人的利益。朝中沒有傻子,李二陛下東征勢在必行,那麼這個職位便是給陛下打前站的任務,自然是重中之重,一旦任職,那必然是皇帝心腹之中的心腹。
不搶破頭才怪
而自己平素行事確實跋扈了一些,若是讓誰單獨站出來指責他,或許沒人敢,但若是蜂擁而上群起而攻之,那必然是應者雲集。
利益的爭奪、私怨的發泄,肯定是避無可避。
前日自己去了一趟申國公府,回去之後,田文遠便來告知,被高氏兄弟和長孫濬截留的那一批楠木已然運抵房府,再無人從中作梗。
房俊心裏明白,這些傢伙是以為自己成親在即、成親之後便是啟用的關鍵時期,行事一定會保持低調,即便吃點虧,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可房俊偏偏不肯低調。
誰怕誰呀決定他是否啟用為滄海道行軍大總管的是李二陛下,只要李二陛下意志堅定,多少御史彈劾也只是等閒。況且,自己即無作奸犯科更無橫行鄉里,那些御史所謂的彈劾也只是捕風捉影肆意放大而已,怕得甚來
房俊就是要展示出強橫的作風
誰惹我,就要誰好看
不出意外的話,房玄齡最近三兩年必然要致仕。官場之上人走茶涼這是常態,即便有李二陛下的庇護,一些不開眼的屑小之輩想要動動房家的利益幾乎是不可避免的。難道都要找李二陛下哭訴房玄齡為官一輩子,不朋不黨鐵面無私,屆時致仕高老,誰會為房家仗義執言
房俊就是要打下一個強橫的印象,讓那些魑魅魍魎都記住,誰敢招惹房家,就得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至於這代價是不是你能夠承受,自己掂量
晃晃悠悠來到崇賢館,一進門,便碰上許敬宗。
許敬宗一身圓領暗花緋色官袍,白皙的肥臉上滿是不屑與奸詐,看着房俊,意味深長的笑笑,呵斥道「日上三竿,無故遲到,你將這崇賢館當成什麼地方,是市井勾欄,還是青樓楚館是不是你幾時想來就來,幾時想走就走」
這老小子的確是人精,一張嘴,就給房俊定性一個「藐視崇賢館」的罪名。崇賢館是李二陛下極其重視的所在,更是太子殿下進學的學館,你如此不放在眼裏,不當回事兒,你是不是連陛下、連太子都放在眼裏
房俊懶得看他的嘴臉,淡然道「你是學士,我是校書郎,咱們分工不同,你管得着我麼」
崇賢館真正意義上的一把手是馬周,主持工作。許敬宗還真就管不着房俊。
許敬宗這人權力欲望最是大,沒能競爭過馬周從而屈居人下,始終是心裏的一根刺,別看平素嘻嘻哈哈貌似不以為意,可誰
第五百七十二章 悠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