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法子妙!妙!真是妙不可言!」走在山峽中的馬陸,一邊領軍前行,一邊衝着擦身而過的難民輜重隊,發出嘖嘖讚嘆。
「義父,這錢無憂根本就是無膽……哼,他信心不足,如此多的民壯,居然早早就撤了下來,真是浪費!」馬大勇不忿馬陸對錢無憂讚譽有加,當即出言反駁。
馬陸捋着鬍鬚,搖着頭道:「鷹愁峽可是北地險關,地界能有多大?如此多的人,豈能展開作戰面?另外,軍糧的消耗,恐怕也是一個巨大的負擔。」
馬大勇的臉頓時紅了,但他依然小聲嘟囔道:「就算如此,那也不用膽怯到,把什麼都搬走吧!義父,你看那邊的人,可連店招牌都扛過來了。」
馬陸抬眼一瞧,眉毛頓時擰在了一處,就在他的正前方,一輛笨重的貨車上,居然插着「鷹愁酒肆」的大旗,而車廂的位置,更是掛着「鷹愁酒家」的醒目牌匾。
那邊的馬大勇,已經揚起了馬鞭,他指着貨車大聲言道:「酒家,怎麼這麼早就搬家了?我們可還等着去鷹愁峽內,品嘗你們的佳釀呢!」
馬車上的主事人立刻作揖躬±身,出言答道:「這位軍爺,店裏的酒,如今可都在鷹愁峽等您呢!只要錢無憂閣下在,野豬人就過不了鷹愁峽!」
馬大勇聽到如此的讚譽之聲,臉色更不好看了,可不等他說話,身邊的馬陸就已經開口了:「老哥,這裏到鷹愁峽還有多少路程?」
「三盞茶的功夫。只要拐過山口。將軍您就能見到關隘了。」
「好!」馬陸揚起了手。示意大軍加速。
在與酒肆的貨車,擦身而過時,心有不滿的馬大勇撇着嘴道:「這五天強行軍下來,咱們雖然人困馬乏,但想必錢無憂那邊,只會更加不堪。」
「軍爺,騎士大人的陣地,一直固若金湯。您到時候,只要跟着搖旗吶喊就好了。」
聽到酒肆老闆的好意提醒,馬大勇卻一瞪眼睛,冷哼道:「放肆!」
「大勇!」馬陸一探手,就按住了脾氣火爆的義子,他沖酒肆老闆出言道:「老哥莫怪,年輕人,就愛出風頭。」
「將軍,如今年輕人厲害啊!肆虐北地的野豬人,就被咱帝國的展翅雛鷹。擋在了鷹愁峽外,如今。就等將軍您大展神威了!」
馬陸哈哈一笑,他拍了拍馬大勇的肩頭道:「老夫的帳下,也有不少年輕人!」
「錢無憂能做到的,我馬大勇一樣能夠做到!不,還要更好!」馬大勇說話的時候,用力挺直了胸膛,目光更是掃過了鳥槍換炮的南方聯軍。
如今的南方聯軍,行軍隊列中,夾雜着一輛輛滿載的軍需車,堆積如山的甲冑,與兩側如林豎立的鋼槍,組成了寒意懾人的殺意之陣,直指北方。
當大軍轉過山口的一刻,戰火熊熊的鷹愁峽,便赫然在目。
面對染紅了半邊天的火焰巨牆,馬陸和馬大勇的臉色,當時就變了。
「這是什麼情況?關隘失陷了嗎?」
滿是人群的山路,斥候根本無望通過,僅有的獅鷲通信兵,也遠在它方,可即便如此,依然有人回答了馬陸的疑惑。
「大人,關隘還在!這火都燒了大半天了,只可惜了那些猛火油!」
難民的話語,讓馬陸和馬大勇的臉色,變得更古怪了,面面相覷的他們,除了感嘆錢無憂奢侈之外,心裏就只剩下了一聲嘆息,嘆息這寶貴的猛火油,被白白浪費了。
當馬陸和馬大勇急匆匆地開入鷹愁峽,想要登城助戰的時刻,錢無憂卻笑眯眯地領着人,在火光大幕的後方,擺出了一桌桌的酒宴。
「大帥不遠千里而來,一路奔波,解民於倒懸,小子錢無憂,在此有禮了。」
「軍情緊急,快把這些虛的,都給我撤了!」腹中空空的馬陸,看到滿桌的雞鴨魚肉,雖然口涎四溢,但臉上卻露出了不悅之色。
笑臉迎人的錢無憂,一點不惱,他指着身後的酒桌道:「東西太多,有些盆盆罐罐的,也不好帶走,不如趁着野豬人未至,先享受一下,讓士兵們吃飽了,才好戰鬥。」
馬大勇當即冷哼道:「錢無憂,我們火速來援,不過是還你的救命恩情,如今,我們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