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木之役後,勛戚的實力大損。
北征一脈在張軏和陳懋的主持下,迅速恢復了元氣。
但是燕王府一脈,因為成國公府的爵位遲遲沒有定論,卻始終都在搖擺之中。
趁此機會,張軏便讓張輗去儘量拉攏一番,如今想來應該也有了進展。
張輗怒氣未消,但是聽到張軏發問,雖不情願,但還是回答道。
「不怎麼樣,成國公府一倒,原本那幾家都心慌的很,有朝咱們這邊投效的意思。」
「但是前些日子年節,成國公府那個小子,往各府跑了一趟,不知說了些什麼,他們就都變了態度,我再三旁敲側擊,但是卻什麼都打探不出來。」
張軏也有些頭疼。
這些勛戚突然之間的態度轉變,一定是出了什麼岔子。
不過現下的局面,他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調查了。
沉吟片刻,張軏開口道。
「既然如此,這件事情先放一放,二哥,這幾日京衛指揮使司那邊,你先告假。」
「趁着這兩日,我將五軍都督府的一些親信,都引薦給你,等我離京之後,五軍都督府,就得你來看顧着了。」
這其實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臨時抱佛腳,也總比沒有強,張輗雖然身在京衛指揮使司,但是他畢竟是英國公府的人。
哪怕不方便直接插手五軍都督府的事務,也不至於因為張軏的離開,讓英國公府的人馬,徹底失去了主心骨。
張輗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隨即,張軏瞥了一眼一旁的薛恆,猶豫片刻,繼續囑咐道。
「另外,跟咱們交好的,還有跟寧陽侯府交好的那幾家,等我走了之後,你繼續前去走動。」
「聽聖母那邊的吩咐,她老人家一旦有了決斷,就配合起來,寧陽侯那邊,能救的話,還是要救的。」
「但是如果聖母最終決定蟄伏不動,二哥,你也不要衝動,就按聖母說的辦!」
平心而論,從張軏的角度出發,哪怕是傾盡全力,也是要營救寧陽侯的。
就算是付出一些代價,也是值得的。
畢竟,他們現在太需要這樣一個有資歷,有戰功,有威望的老牌勛戚坐鎮了。
但是,宮裏卻未必會這麼想。
雖然這麼說有些大不敬,但是張軏還是不得不說,宮裏的那位聖母,畢竟是個婦道人家。
或許平時的時候,能夠顧全大局。
但是,面對着如今,使團即將出使瓦剌的情況下,她老人家恐怕是再也顧不得其他,生怕自己有什麼動作,會影響到迎回太上皇的事情。
想來,在此刻的孫太后心中,只要能夠迎回太上皇,別說是一個寧陽侯,哪怕是把英國公府搭進去,她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而一旦,她老人家真的不願意搭救,那麼他們也只能順着她老人家的意思。
這個時候,內訌是大忌!
這回,張輗明顯有些不情願,但是最終,出於對自家弟弟長久以來的信任,他還是點了點頭。
見此情況,薛恆躊躇片刻,還是開口道。
「三爺,雖說我們都希望能夠將寧陽侯救出來,但是凡事總要做最壞的打算,如若聖母那邊……那我們也得早做準備啊!」
話說的雖然委婉,但是意思卻表示的很清楚。
薛恆是負責和宮裏聯絡的,正因於此,他最清楚,宮裏的聖母娘娘,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究竟如何。
張軏沉默了下來。
勛戚固然人多勢眾,可是土木之役,損失的實在慘重。
如今英國公府這一脈能夠動用的勛戚之家倒是不少,但是都是剛剛襲爵沒多久的,十幾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這些人空有爵位,卻沒有足夠的威望,讓他們插手五軍都督府的軍務,別說是朝廷了,張軏自己都不放心。
現如今,各家府邸當中做主的,基本上都是沒有爵位的叔伯輩,他們既是勛戚子弟,又在五軍都督府當中任職。
這才是勛戚這邊的基本盤,或者說,這才是英國公府把控五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