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年節越來越近,宮中也瀰漫着一股喜慶的氛圍,除了日常的吃食用度都豐富了不少。
尋常在各殿走動的宮女內侍們,也都得了賞賜,換上了新衣裳,看着精精神神的。
乾清宮中早早的掌起了燈,朱祁鈺懶懶的靠在坐榻上,穿着一身舒適的寬袖過肩龍紋燕居服。
身旁是溫暖的手爐,手裏拿着一本《皇明祖訓》,有一眼沒一眼的看着。
窗外飄起了零星的小雪,朱祁鈺心中卻有些憂慮。
他剛從杭氏那回來,這大冷的天,濟哥又感染了風寒,他過去的時候,小臉燒的通紅,看起來惹人憐愛的緊。
宮裏現在的孩子不少,他那哥哥別的不行,但是妃子多,子嗣也繁盛。
如今在宮中有名號的妃子,就有不下十位。
至於子嗣方面,除了已經被立為太子的朱見深,他還有兩子一女。
長女惠慶公主,和朱見深是一母同胞,皆是貴妃周氏所出。
另外兩個朱祁鎮的庶子,分別是二皇子朱見潾和三皇子朱見湜,皆是宸妃萬氏所出。
除此之外,惠妃王氏還懷着一個,據說再有一個月就該臨盆了,如果他每記錯的話,應該也是一位皇子。
這幾個孩子,雖然不能說是一直無病無災,但是這一個冬天,也沒害幾次病。
反觀朱祁鈺這邊,慧姐的身子還算健壯,一冬天都沒生過病,但是濟哥卻是一直都病懨懨的。
這次風寒,來的氣勢洶洶,着實是讓朱祁鈺心中難安。
要知道,前世的時候,他一直只有濟哥一個兒子,自然是十分上心。
他記得清清楚楚,前世濟哥雖然身子也不太好,但是卻沒害過這麼厲害的風寒。
重活一世,果然還是有很多事情,都並不會隨着原有的軌跡來前進了。
鏤空花紋的紅木門被悄無聲息的推開,興安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行了個禮,恭敬的侍立在一旁。
朱祁鈺瞥了他一眼,揉了揉額頭,又有些頭疼。
他手裏可用的人,還是太少了!
宮中內宦雖多,但是真正能讓他放心倚重的,無非也就是那麼幾個。
如今成敬在管着司禮監,舒良提督着東廠,王誠去管了皇店,張永掌着御馬監的騰驤四衛。
這些都是緊要的差事,自然要放上自己的人。
但是如此一來,他的人手就捉襟見肘了。
以致於,他不得不將興安這個年歲不大的內宦,從坤寧宮調去景陽宮,幫吳太后來管着後宮的一攤子事兒。
收回紛亂的思緒,朱祁鈺把目光從手裏的書卷上移到興安身上,問道。
「事情都查清楚了?」
濟哥的這場病,來的有些蹊蹺,以致於讓朱祁鈺心中都有些疑惑,所以特意讓興安去查了一番。
如今他既然回來了,想必是有了結果。
興安在後宮歷練了這些日子,明顯沉穩了不少,聞言,似是有些躊躇,猶豫片刻,才道。
「皇爺,查是查清楚了,不過,和慈寧宮那邊沒什麼關係,是貴妃宮裏的人,沒有照顧好小殿下。」
朱祁鈺皺了皺眉,卻沒說話,只是將目光放在興安的身上,看的後者冷汗直冒。
半晌,朱祁鈺擱下手裏的書卷,淡淡的道。
「興安,你長本事了,連朕都敢欺瞞?」
從在郕王府的時候,興安就服侍着他了,對於前者的脾氣秉性,朱祁鈺自然是熟悉的很。
他現下這副口氣,明顯就是有些心虛。
對於興安的忠心,朱祁鈺是沒有質疑的。
但是他也清楚的是,忠心並不代表,興安就不會欺瞞於他。
興安頭上冷汗直冒,立刻就跪倒在地上,道。
「皇爺恕罪,不是奴婢有意欺瞞您,實在是……是……」
眼瞧着興安依舊是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朱祁鈺也感到有些奇怪。
他原本猜測,濟哥的病如此蹊蹺,說不定和孫太后有關,但是興安卻否認了這一點。
這種大
第二百六十五章:濟哥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