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便急匆匆的上門,因為要真的按這個算法,的確是一日都浪費不得。
胡濙半是玩笑,半是抱怨的開口道。
「王爺這麼弄,可是要累死老夫這把老骨頭啊!」
聽聞此言,朱徽煣也苦笑一聲,起身作了個揖,道。
「辛苦大宗伯了,小兒婚事的確急了些,不過這也是家裏老爺子的心愿,大宗伯放心,若能順順利利的操辦下來,岷王府必定將大宗伯的這份人情銘記於心。」
或許是有某侍郎做對比,胡老大人今天已經是第三次感嘆了,跟聰明人說話,真的省心。
這位鎮南王,活的通透,值得一交!
須知,若是換在別家,或許同樣是急着操辦婚事,但是往往用的理由是沖喜,但是,鎮南王從進門起,一句都沒有這麼提過。
他始終說的都是,為了完成老岷王的心愿。
區區說法的不同,便可見其謹慎。
老岷王眼看着,已經是時日無多了,若是以沖喜為理由加快婚事的進度,那麼若世子妃剛一過門,老岷王撒手人寰,該讓世子妃如何自處?
但是,既然是為了完成心愿。
那麼,婚事一成,就算老岷王有個什麼萬一,也是無憾而去,靖安伯府對鎮南王府,反而是無過而有恩。
還有就是,胡濙剛剛雖是玩笑,但的確也說的是實話。
鎮南王府的這樁婚事,實在趕的太急了,胡濙要是接下來這份差事,眼見着這一個月就要忙的腳不沾地了。
于謙是指望不上的,他今天能來一趟,算是給面子了,之後六禮的儀程,再要于少保跟着辦,想都別想!
所以,這納采之後的事,肯定得要胡濙來回的跑。
除此之外,禮部這邊,也得加緊辦理。
要知道,郡王世子的婚事,可不是兩家協商好了就能辦的,須得在納吉之後,向朝廷請婚,經由禮部,宗人府核准之後,方可下聘納徵。
毋庸置疑,這件事情,也得胡濙這個禮部尚書來操持。
所以,這份人情,可是賣的大了。
若是換一個宗室,或許拉不下面子,或者心裏明白,但是礙於身份不肯說出口。
但是這位鎮南王,乾脆利落,沒有絲毫的架子。
而且,他說的可不是鎮南王府,而是岷王府!
很明顯,這是他刻意改的口,其用意便在告訴胡濙,承情的不止他一個鎮南王,更是整個岷王府。
這樁婚事本就是老岷王的意思,再加上,如今朱徽煣承襲岷王位,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所以,他的這番表態,自然不會是一句空話。
人家這麼知情識趣的,胡濙也不好推辭,於是,拱手便道。
「王爺放心,如此好事,老夫就算是跑斷了骨頭,也定要將世子和范家女兒順順利利的送進洞房!」
說走就走,既然答應了下來,胡老大人就不再耽擱,當下便起身道。
「既然如此,老夫這就不耽擱了,待更衣之後,便帶着小世子的庚帖和于少保一同去靖安伯府提親,王爺且先請回府靜候好消息吧。」
事情辦成了,朱徽煣自然高興的很,胖胖的臉上又擠出了一條細縫,同樣起身拱了拱手,道。
「那就拜託大宗伯和于少保了。」
隨後,胡濙和于謙一同將鎮南王送到了府門外,眼瞧着外頭的郡王儀仗緩緩消失在了街角,二人才回到了花廳中重新坐下。
沒了鎮南王這座大神,胡老大人終於舒舒服服的坐回了自家的主位上,端起香茶,陶醉的抿了一口。
「大宗伯,我等何時出發?」
胡濙不着急,但是于謙的心卻早已經飛出去了。
禮部的事務,胡大宗伯甩手不管習慣了,但是,兵部可不成,這段日子為了軍屯的事,于謙時時刻刻的都盯在部里。
這才出來不到半個時辰,他心裏就感覺毛毛躁躁的,靜不下來。
面對鎮南王,胡濙是客客氣氣的,但是面對于謙,他是前輩,自然閒適自如。
慢悠悠的將手裏茶盞擱下,看着恨不得趕緊辦完事回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