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址開罵,一邊跟着起鬨。
「老大威武,罵得好!」
「嘖嘖嘖,宗人大人,襄王爺,怎麼慫了?門都不敢出來了?」
「說得對,這種敢在已故長輩靈前鬧事的混賬,不配當朱家人,還不滾出來挨打!」
應該說,這個時間點巧的很,岷王薨逝,襄王在府里養傷,禮部最近又在忙着殿試,翰林院則是忙着館選。
於是,宗學堂這邊,就沒什麼人管了。
這幫宗室子弟,個頂個的都是身份尊貴的主,裏頭有大把的人,以後是要承繼郡王乃是是親王位的,個個在封地裏頭,那都是橫着走的主。
結果被天子一道旨意,都召到了京城讀書習禮,還要考試。
單是如此就算了,偏偏上頭來了一個襄王,定出了種種規定,雖然說這些規定放在普通的書院當中不算什麼,但是,對於這幫養尊處優,平素肆無忌憚的宗室子弟來說,就顯得有些嚴苛了。
平日裏,他們囿於權威,敢怒不敢言。
今兒好不容易逮了個由頭,而且還有人領頭,那還不是可勁兒的罵?就算是有個別膽子小的,跟在後頭附和總是敢的。
大家都是姓朱的,天子還能把他們全處置了不成?
十王府外,出了這樣的事,自然是迅速引起了圍觀,但是,古怪的是,雖然圍了里三層外三層的,可大多都是平頭百姓,卻遲遲沒有巡城的御史和五城兵馬司的人趕過來。
「什麼?這幫混賬東西,安敢如此懈怠?」
十王府內,襄王聽着外頭中氣十足的罵聲,差點沒氣的跳起來,只不過,這身子一動,胳膊又是一陣生疼,讓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鎮南王的那兩棍子,可是絲毫都沒有給他面子,打的實實在在的,回到府上之後,郎中診斷之後,直接說是骨裂,沒個一年半載的工夫,根本就不可能恢復原狀。
原本挨了這麼重的打,襄王就夠憋屈了,結果現在,竟然又被人堵了門,簡直是要將他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看着自家王爺暴跳如雷的樣子,十王府的管家也是一陣無奈,硬着頭皮開口道。
「王爺,剛剛去順天府的人回來說,今日城郊出了一樁大桉,說是有一夥匪徒,甚是兇惡,一大早府尹大人就帶着三班衙役和五城兵馬司的人去緝捕盜匪去了,所以……」
「胡說八道!」
砰的一聲,桉上的茶盞被摔的粉碎,襄王暴怒的聲音再度響起。
「京師重地,天子腳下,哪來的什麼匪徒,還是一夥?這種荒謬的理由也敢來打發本王,當本王是傻子嗎?」
管家低下頭,喏喏不敢說話,整個花廳當中,都只迴蕩着襄王憤怒的聲音。
不得不說,襄王是真的不傻。
因為就在這個時候,順天府的後衙,府尹大人看着眼前穿着快靴緇衣,帶着尖頭小帽的東廠緹騎,一臉的苦澀。
「這位公公,您確定,真的不派人去十王府嗎?萬一要是……」
「府尹大人說笑了,派不派人,什麼時候派人,那還不是您說了算?」
「咱家只是替廠公傳上句話,再說了,廠公也說了,就是句提醒,建議您晚會去而已,聽不聽的,還不是看您的意思?」
啊這……
被人頂了回來,這位府尹大人也只好繼續苦着一張臉,祈禱自己任期趕快結束,這一天天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兒啊!
順天府和五城兵馬司的人遲遲不到,但是,十王府外的人卻越聚越多,原本還都是些普通百姓和宗室子弟,隨着消息越傳越廣,一些御史言官,還有各家府邸的小廝,也都紛紛聚攏了過來。
這副場景,簡直是要比午門外頭還要熱鬧。
眼瞧着局面越鬧越大,十王府的大門忽然之間便被推開,隨後,從府門中湧出一幫手持短棍的下人,朝着底下這幫宗室子弟就沖了過來。
「混賬東西!」
「你們敢!」
「打!」
這些下人顯然是得了命令要把人趕走,但是,這幫宗室子弟也不是好惹的,眼瞧着對方衝過來,下意識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