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臉色微沉。
當然,其他的一眾大臣並不知曉,因為朱祁鈺給他們看的,就是刪減後的軍報。
朝中這段時間,圍繞着要不要繼續增兵,吵翻了天,當然,大多數的意見,都是主張以和為貴,能不打就不打。
算算日子,距離年關也就剩一個多月了,于謙此次出京,也有一段時間了。
畢竟,最終的決定權握着天子手中。
「是!」
而且,和最開始于謙幾乎每隔一日就要回報一次進展不同,這段時間,于謙遞迴的公文數量明顯減少,進度也比之前慢了許多。
沉吟片刻,朱祁鈺側過身子,對一旁的懷恩道。
如果不能打消天子要開戰的念頭,其實就阻止不了開戰。
懷恩的性子穩重,如果不是急事,他不至於擱下傳命的差事,親自返回來。
朝中只要一日沒有定論,那麼,天子就可以毫無顧忌的暗戳戳準備着。
從奏疏當中傳出的消息來看,只能確定孛都和也先鬧翻了,但是,具體是何緣由,瓦剌的高層形勢,到底是何狀況,卻難以得知。
尋常時候,若非是特別重大的政務,不至於讓他們首輔次輔兩個人聯袂而來。
這一點,在他當初傳回來的消息當中,說的很明白。
盧忠躬身行禮,倒是也不多言。
「但是,此次前來護送的,同樣也是也先手下的親衛,約有五百人,警惕性很強,想要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和楊傑取得聯繫,非常困難。」
果不其然,于謙的風格還是一如既往的……說話不好聽!
「回陛下,錦衣衛已將楊傑返程的消息,同時報告給了定襄侯郭總兵,得信之後,郭總兵已經派遣了數隊斥候,盯緊了這支隊伍。」
因此,對於整飭軍屯的大致狀況,錦衣衛也會不定時的回報。
天子一如既往的讓人如沐春風,但是,捏了捏手裏的奏疏,王翱卻不由捏了把冷汗,看了一眼旁邊的俞士悅,他深吸一口氣,上前道。
「二位先生此來,有何要事?」
「據說,是于少保遞了奏疏上來,奴婢多嘴問了一句,好像是和邊事有關……」
不過,這種低頭做事的態度,朱祁鈺還是滿意的,將手中的密疏遞給懷恩收起來,朱祁鈺又問道。
當然,這些奏本,都被朱祁鈺給壓了下來,留中不發了而已。
不過,讓懷恩沒想到的是,天子沉吟片刻,臉上突然綻出一絲笑容,搖了搖頭,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不在京中的緣故,于謙的這份奏疏,言辭格外的激烈。
所以說,這才是懷恩折返回來的原因,換了其他通報的內侍,既不敢在王翱二人面前多問,也不會有這般察言觀色的能耐。
「皇爺,奴婢剛剛奉命,去召岷王爺進宮,沒想到剛出宮門,就見到了首輔大人和俞次輔,他們說有急事稟報皇爺,奴婢不敢耽擱,所以另外打發了人去尋岷王爺,自己趕緊過來稟報。」
不過,對於普通的朝臣們來說,時間已經所剩不多了。
如今戶部不肯出頭,兵部無人坐鎮,勛貴又態度曖昧,對於天子來說,是有利的。
「這……」
上次朝議的時候,天子最終偃旗息鼓,最大的原因,就是胡濙提出要召回于謙。
「有些宗室當中,有些人待于少保離開之後,欺壓州府,重新強佔軍屯者居多,所幸于少保在整飭軍屯時,也借便宜之權,罷免了一些地方的庸弱官員,所以,如今地方的諸多官員,倒是不大敢跟宗室同流合污,大部分被清丈回的軍屯,現在還在地方衙門手中。」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相信楊傑有自己的分寸,如果需要幫助的話,他一定會想辦法傳出消息的。
懷恩領了旨意,便匆匆離開了,與此同時,朱祁鈺也揮手讓盧忠退下,待得殿中靜默片刻後,朱祁鈺的神色複雜,最終,輕輕嘆了口氣。
如今朝廷上下對此事僵持不下,自然也就有人想起了于謙。
「不過,郭總兵已經推斷出了他們接下來的行進路線,如若陛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