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藩王來說,卻有一些特權。
像是之前,天子因為他包庇凶人,下旨召他進京詢問,尹王就推三阻四的不肯進京。
直到後來,接連兩三道旨意下達,眼瞧着他再負隅頑抗,下回來的就不是宣旨的天使,而是官軍了,他才磨磨蹭蹭的啟程進京。
這種事情,在藩王當中,並不算是特別罕見的。
這是因為,天子召他進京,擺明了是來者不善,所以,他找各種理由推脫,都是正常的,而且,藩王的身份,讓他能夠這麼做。
要是事情不大,這麼混一混也就過去了,大多數犯錯的藩王,其實也就是這麼做的,最多事後上表認個錯,以後收斂些便是了。
但是即便是進了京,見到了皇帝,如果受到刻意的刁難,藩王也可以據理力爭,那麼多的朱家宗室在各地看着,天子總不能太過刻薄。
所以,面對責難,尹王可以理直氣壯的進宮討個說法,尤其是現在,諸王都還在京師的情況下,他如果討不來這個說法,周王,魯王等人自會替他出面。
可是,禮部這幫混蛋,竟然反其道而行之,誇他能力出眾,能幹有為,以此為由,讓他留在京中協理宗學,這一下,他可就騎虎難下了。
因為如此一來,皇帝將他留在京城裏頭,是信任,是看重,是委以重任,讓他為朱家江山,宗室後輩們出力。
這能找什麼理由拒絕?
他總不能說,自己對給大明社稷盡力壓根沒什麼興趣,就想着回封地逍遙自在吧?
這話要是說出去,不用天子動手,周王,魯王這幾個老傢伙第一個把他綁了送太廟面壁去。
要不然裝病?
也不成,太醫院那麼多的御醫,隨便派一個過來,就能看出虛實,這又不是在封地,他可以隨便威脅別人,在這京城,到底還是皇帝最大,這幫御醫,肯定是沒膽子欺瞞皇帝的。
再說了,要是被人將計就計,乾脆將他留在京中『養病』,那才是真的偷雞不成蝕把米。
「本王才德淺薄,怎能堪此大任?宗學有岷王任大宗正,足可以理順宗務,尹藩事務眾多,本王着實是走不開,陛下好意,本王也只能婉拒了。」
沉吟着,尹王緩緩開口。
他思來想去,還是這個理由最保險。
畢竟,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他這個尹王,本來就不是什麼所謂的『賢王』,而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荒唐王爺,這一點,尹王還是有足夠的自我認知的。
不了,面對這番話,朱儀臉上的笑意卻越發濃了,拱手道。
「原來尹王爺不僅能力出眾,這謙恭之德,也是諸王楷模,着實令人敬服,不過,您畢竟是宗室藩王,這文臣們的三辭三讓,就不必了吧?」
這話的口氣十分正常,但是,尹王卻莫名從其中聽出了幾分陰陽怪氣。
不過,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心思去想,朱儀這番話到底有沒有暗含嘲弄的意思了。
因為這番話提醒了他一件事,那就是,想靠才德淺薄這個理由來推拒,難度也並不小。
要知道,這種理由,別人來攻擊他,才是真正的有用,但是,如果是自己說,只會是被當做自謙。
搞不好,這個奏疏遞上去,天子還會下旨好生將他安撫一番,然後讓他安心做事云云。
尹王雖然不常入朝,但是,這種事情,在朝廷當中,都快變成固定流程了,他豈能不知道。
一念至此,尹王不由得暗罵一聲。
這幫虛偽的文臣,真**該死!
不過……
一個個的想法被否決,尹王心煩意亂的同時,也漸漸冷靜下來,重新將目光放到了朱儀的身上。
「說吧,你今日到十王府來尋本王,到底有什麼事?」
這話,最開始的時候尹王問過一遍,此時再問,含義自然不同,初時發問,不過是想探明朱儀的用意,早些將他打發走,但是如今再問,卻已然含着妥協的用意。
想也知道,朱儀繞了這麼大的圈子,其實就是想告訴尹王一件事,那就是,他現在走不了了。
如果想走的話,那麼,其實還是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遊說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