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紅漆方盤走了過來,上面還蓋着一層紅綢。
「這哪有百斤」
李睿剛嘀咕了半句,就被李承志給瞪了回去。
價抵千金的東西多了去了,不一定非得就是銅。
他已猜出了幾分,等那白袍道士掀開經綢,一道金光映出,李承志暗贊了一聲:果然!
漆盤內整整齊齊的擺放着十枚金鋌,每枚只有兩指寬,半指長,一指厚。看着雖小,但毫無疑問每一枚都有足斤重。
一斤值百銅,十枚金鋌抵千斤銅綽綽有餘。
白袍道士笑吟吟的看着李承志:「請!」
都說了不是我,這道士聽不懂人話還是怎麼地,怎麼老盯着自己不放?
他心裏腹誹着,又催着李睿:「先解第一題,用硝粉」
原題叫彈指燃燈:夜裏燃着一盞油燈,被吹滅後,竟有道士屈指一點,或是隔空一彈就能復燃,問何解。
聽起來很玄乎,說穿了其實一錢不指:彈燈那道士的指甲里藏着類似火藥一樣的東西,趁燈芯上還有火星,用手一指自然就着了。
之所以要選在夜裏,是怕有藥粉飛揚出去被人看到。
道家金丹術中本就有硝石、石硫磺遇火極易燃的記載,白袍道士之所以沒想到,是因為思維受錮,沒轉過那個彎來。
雖只隔着一層窗戶紙,但獨獨差的就是伸指一戳的那一絲靈感,所以包括旁邊的七八個男女道士,沒人覺的這少年郎君不過如此,反而都極是敬佩的看着李承志。
到此時,除非是瞎子,不然哪會看不出解題的其實就是他。
但那白袍道士不但沒高興,反而黑着臉嘟嘟囔囔的罵着人。
他聲音有些低,嘴裏也含精不清的,李承志沒聽清楚前面的話,只隱約聽到後面的「爺爺的一千金」
李承志止不住的心裏一跳。
看他的穿着舉止,怎麼也不像是為了一千斤銅就就能臉的人物。
那就只能是一千真金你家開礦的?
趁白袍道士發着狠,李承志往前一步,走到了一張几案前。
上面放着一隻木頭雕的狗,大致和京巴差不多大小。
題目寫的是:招之既來,揮之則去。大致內容是:有個道士會仙術,能驅死物。念一段咒語後,對着木狗一招手,再喊一聲「來」,木狗就像是長了腿一樣的滑過去。若是再喊一聲「退」,木狗就會往後倒滑。
要是木鳥的話,就是飛過去的,很是神奇。
李承志又伸出掂了掂,察覺份量不對,就知這隻木狗應該是白袍道士後制的,而非與他打賭的那道士所用的那一隻。
李承志稍一沉吟,又在李睿耳邊低語了兩句。
說穿了還是一錢不值:木狗里藏着磁石,道士的袖子裏也藏着磁石
剛一說罷,只聽「啪」的一聲,李睿一巴掌就拍到了額頭上,滿臉都是懊惱。
這般簡單,自己竟然未想到?
對他而言確實簡單,只是因為他隨李承志去過河西,親眼見過吸鐵石,更知道有何用處,當然一點就通。
古籍中也時有記載,比如《呂氏春秋》和《淮南子》中就有這東西的詳細描述。
但這兩本都被歸為「雜家」之學,如果不是特別喜好雜家之道,一般的世族子弟基本不讀。再加吸鐵石的作用不廣,在古代除了制司南和羅盤,再好像沒什麼用處,所以了解其特性的人着實不多。
而這白袍道士恰好就是除了正業不務,再什麼業都務的那種人,一聽磁石就什麼都明白了。
見他牙齒咬的咯咯直響,就如李睿似的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的模樣,李承志便猜出,這次被騙去的,怕是的好幾個「一千金」
恨了好一陣,白袍道士才緩過了神,礙着擠出了一絲笑,期翼的看着李承志:「還有最後一題,請君解之!」
最後一題叫絲灰懸錢:就是用一根絲線吊着兩到三枚銅錢,用火點燃後,線燒完已成了灰,但依舊不斷,除非用手碰才會斷開。
這一題有些麻煩,一時半會根本解釋不清楚,便是講了也無人能懂。而且手邊沒有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