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的御劍,又是一陣哆嗦。
那個青風門人顯然沒有理會自己師弟的暗示,面色潮紅,神色堅毅中帶着慘然。
「我廖破天技不如人,今日將命送於你手罷了,卻也不容人玷污我青風門聲譽」。說道這裏,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受傷着實不輕。轉頭對長相彪悍的師弟厲聲說道:「師弟,你先走!」
這位師弟渾身都在輕輕顫抖,顯然是怕極,但腳步卻也不肯移動半步。
看到這兩人居然還頗有幾分骨氣,馬雲騰有些意外,惡感沖淡了不少,但越是奸滑之輩,往往心機越深,他也不確定這兩人到底是不是在演戲,便上前一步,冷冷說道:
「你們如此咄咄逼人時,可曾想過你們清風門的聲譽?你一個成丹期的高手欺侮一個重生期小輩時可曾想過你清風門的聲譽?既然你們存心找死,我就成全你們。」
說到這裏,馬雲騰渾身透露出冰冷的氣息,臉上殺意越來越濃。
站在身後的陽星此時才算回過神來,眼裏依然還帶着驚駭,感受到這位神秘高人身上透露出越來越凌厲的殺氣,又看着重傷的青風門二人,心中不忍。
「前輩,這兩人並無惡績,罪不至死,能否……墾請放過他們?」
雖然馬雲騰背對着自己,但陽星依然深施了一禮。兩個青風門人未想到陽星居然會為自己二人求情,臉上流露出複雜的神色。
馬雲騰頓了頓,沒理陽星,鼓動火之內丹,抬手揮出,霎那間眼前烈焰飛騰,火焰劇烈翻滾,瞬間幻化成一條巨大的火龍,盤旋向上,隨即一昂首,帶着滔滔烈焰沖向青風兩門人。
看着呼嘯而來的火龍,廖破天滿眼絕望。對方化形攻擊居然可以達到如此強悍地步,修為比自己一開始預想的恐怕還要高的多,臉色變的更加蒼白。
「罷了,罷了,我兄弟兩人死的到也不算太冤。」
由於感知道修為差距太大,兩人都沒做無謂的抵抗,閉目等死,但心裏卻都暗暗後悔,今日做事太絕,未給人留予後路,自己終遭報應。
磅礴的火龍似乎馬上就要將二人吞沒時,馬雲騰一抖手,火龍迅速消散,這本就是試驗兩人的虛招,也沒想真要他們的命,兩人閉目良久,未見有事,睜開雙眼,見這修為奇高的年輕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不覺都臉上一紅,同時心裏泛起死裏逃生的感覺。
馬雲騰淡淡的看着二人。「兩位也是修行之人,為何不知道做事不可太絕,剛才要不是我插手,這位兄台恐怕不比你二位受的傷輕吧?修行者怎麼可以如此沒有氣量,做事咄咄逼人!」
青風門人神情沮喪默然相對。
「兩位如果沒有其他事情,就請自便吧,傷了你們在下抱歉,你們現在就請吧!」
馬雲騰情緒里即夾雜着路見不平的憤怒,同是還有第一次與人鬥法的興奮,一會義憤填膺,一會又感覺自己做過了,下手太重,所以此時行為邏輯其實有些混亂。
廖破天沉默片刻,看了看馬雲騰一眼,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卻什麼也沒說,拉着師弟,一言不發,蹣跚而去。
馬雲騰轉過頭來,看着陽星。陽星一輯到地,滿臉感激。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晚輩無以為報,前輩神功,晚輩佩服之至。」
馬雲騰呵呵一笑,小時候在天靈見過衛大叔怎麼接待客人的樣子,也學着當時架式,一拱手客氣道:「兄台為人,在下着實佩服,能否亭中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