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
聽着瑪蒙三人與安言的交談,趴在地上的斯庫瓦羅眼珠子都紅了,如果不是動不了……
他現在可能已經拿刀衝上去,砍死這三王八蛋了。
另一邊,安言神色陰沉的站在庭院中央,看着向着自己逼近的三人。
他的臉色蒼白無比,長時間高強度的戰鬥,再加上大量血液的流失,導致他的體力與身體狀態都已經瀕臨極限。
左臂徹底喪失了行動能力,這也造成了他的左側是一個短板。
瑪蒙三人顯然並不準備放過這個短板,圍在左側的正是最擅長近身格鬥的路斯利亞。
「不要大意。」
瑪蒙沉聲道:「他的實力很強,不要因為他小便輕視了他。」
咻咻咻!
就在這時,在安言身後早就蓄勢待發的貝爾,悍然出手。
造型詭異的飛刀,破空而出,十數柄飛刀如同一把蒲扇,仿佛被無形的手操控一般,來到安言面前瞬間散開,從四面八方向着他襲擊而去。
轉瞬間,便已經來到了安言面前。
但……
接下來的一幕,卻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就仿佛沒有看到那些飛刀一般,安言腳步後滑,竟是直接無視了那些飛刀,一腳向着身邊虛空橫掃而出。
砰!
踢在了空處的一腳,傳出了沉悶的碰撞聲。
好硬。
腳上反饋回來的感覺,讓安言不由一皺眉頭。
而就在這時,那些飛刀已經來到眼前,紛紛刺擊到了安言的身上。但卻在接觸到安言的一瞬間,所有飛刀都開始了扭曲,最後逐漸消失不見。
幻術!
安言眼中閃過一抹凝色,如果不是身具超直感,單以肉眼來判斷的話,那些飛刀完全看不出絲毫虛假的感覺。
那些飛刀接近的破空聲,也如同真的有東西襲來一般,這是他與奇古家族那個術士對決時所沒有經歷過的。
如果不是相信超直感,他可能都會認為那飛刀是真正的飛刀,而不是以幻術構築出來的。
抬頭看去,周圍的瑪蒙三人依舊在逐漸接近,但隨即便開始了扭曲,逐漸消失。
「你果然具有看破幻術的能力。」
瑪蒙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出,仿佛無處不在一般:「隱藏在庭院外的時候,我就隱隱覺得你好像察覺到了我們的所在,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但是……」
安言眼前一花,周圍的環境驀然一變。
轉眼間,他眼前已經不在是城堡的庭院,而是來到了一個房間當中。
房間不大,大概只有十平米,但構成房間的牆壁卻不是混凝土,而是密密麻麻、數不勝數的刀劍。
除了地面以外,天花板、牆壁,盡皆由刀劍構成。
「術士的戰鬥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安言束手而立,緩緩閉上了雙眸,腦海中逐漸形成了一副畫面。
不對!
安言搖了搖頭,揮散了腦海中的畫面。
這幅畫面是以視覺以外的聽覺、觸覺等來形成的,但瑪蒙與奇古家族的那個術士有着本質的差別,他能夠在真正意義上控制自己的五感。
如果腦海中形成這幅固有的地形圖,不僅會將周圍刀劍信以為真,更會影響到超直感的判斷。
自己現在只能依靠超直感。
嗡~~
空氣震顫,無數的刀劍仿佛得到了命令一般,同時向着安言襲擊而來。
這些是幻覺。
破空的聲音傳入耳中,安言腦海中瞬間做出了這個判斷。
但就在刀刃即將到達安言身周的瞬間,一種莫名的危機感突然從心底升起,他幾乎是本能的向後退去。
噗噗噗噗……
幾乎在他離開原地的瞬間,一聲聲刀刃入土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怎麼可能!?
身處半空的安言難以置信的睜開雙眸,看向身前沒入土壤的刀刃。
「真的!?」
不對,的確是幻覺。
幾乎在安言看去的同時,那幾把刀刃逐漸扭曲,最後化為了虛有,但地面的刀刃刺擊的痕跡卻留了下來。
有形幻覺!
安言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這四個字,這是只有個別術士才能夠使用的技巧,將無實體的幻覺轉為有實體的幻象,也能將有實體的幻覺轉換為無實體的幻覺,藉此混淆敵人的判斷力。
周圍的刀劍基本都是虛假的,可一旦安言將這些當成假的來看待,那麼這些刀刃就會瞬間變成具備實體刀刃。
而就在這一瞬間,數把飛刀從身後襲來,剛剛站穩身形的安言,右腳往地面一踏,身形向着左側爆沖而出。
但就在衝出的瞬間,安言臉色便是一變。
「糟了!!」
就仿佛早已料到安言會過來一般,幾乎在安言躲避漫天刀劍的同時,一旁蓄勢待發的路斯利亞已經展開了行動。
右腳跟抬起向內旋轉,身體右擰轉,利用右腳掌蹬地的同時,有着金屬膝蓋的左膝,力達膝尖,一記泰拳教科書般的左沖膝已經攻了出去。
幾乎就在這一膝撞力量達到頂點的同時,安言到了他的膝前,就仿佛主動湊上來的一般。
當安言察覺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扭轉身形用右手去防禦。
咔……
脆響聲中,安言本就重創的左臂,臂骨瞬間崩裂。
「啊啊~~」
撕心裂肺般的痛楚,讓安言眼前一黑,額頭瞬間被汗水所浸透,整個人在衝擊下向着右側暴射而出。
而就在他倒射而出的方向,一根根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鋼琴線橫在那裏。
正是先前被他躲過的那幾把小刀所攜帶的鋼琴線,數根鋼琴線橫於半空,被擊飛而出的安言根本無法躲避。
「死了也不要忘記……」
瑪蒙看着倒射而出的安言,腦海中已經能夠想到安言被鋼琴線分屍的畫面,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瓦利亞不是你這種小鬼所能招惹的。」
而就在這時!
倒射而出的安言,驀然間抬起頭。
讓一直看着他的瑪蒙一愣。
那是什麼表情!?
滿布汗水的臉上,因痛苦變得扭曲,可他在笑……嘴角向着兩側咧開,咧開的嘴角幾乎到了耳根,仿佛隨時都會撕裂一般。
那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