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陣重圍之中,葉凌仗劍而立,站在叢征面前,叢征兩膝跪在地上,口中血流不止。
那漢軍將領眉間一挑,看着葉凌笑道:「你不是行伍中人,修士為何要涉足王朝之事」葉凌不答,回身扶着叢征,叢征將一塊沾滿了鮮血的荷包拿出來,交給葉凌道:「幫我還給我那過了門的媳婦叫她再找一戶好人家不要再嫁兵戶了」話音未落,叢征的手重重垂下,氣絕身亡。
葉凌將那荷包收起,轉過身看向秦卿。秦卿此刻身上也帶着幾處刀傷,左肩上還插着半支斷箭。
見了葉凌,秦卿又喜又怒:「這萬軍當中,你跑來做什麼,還不趕緊走!」
「一起走!」話音剛落,葉凌一步踏出,周身泛起鋒芒劍氣,如大浪一般盪向四周,將那漢軍的盾牌盡數斬斷,令其大驚。
緊接着,葉凌踏空而起,伸手將秦卿攬在懷中,踏空便走。士兵們正要放箭追殺,可那漢軍將領一擺手,道:「丞相有命,凡是主動退去的乾軍,一律不許追殺。」
「是!」漢將微微一笑,道:「難得的膽識,更是難得的修為。」卻說葉凌帶着秦卿逃出了漢軍大陣,來在一處山坡上,葉凌取出丹藥,給秦卿療傷。
秦卿道:「一番征戰下來,又只剩下我一個人了。」葉凌以道力為秦卿化解藥力,頃刻間她的傷勢便好了大半。
葉凌出言道:「此地殺伐過重,只恐怕着了他人的道。」
「什麼意思」秦卿不解。葉凌沒時間解釋,起身道:「我有事要辦,失陪了。」
「葉凌你」未等秦卿出言,葉凌的身子便急掠而去,轉眼消失不見。
秦卿嘆息一聲,躺在山坡上,自語道:「好累。」乾軍陣前,一將領突然睜開雙目,喝道:「什麼人」說着話,一隻大手張開,一道大手印迎頭拍落,將一個人控住。
那人舉劍抵擋,正是葉凌。葉凌道:「我從太岳城來,有要事要見大柱國!」
「讓他過來!」徐錚的聲音悠悠傳來,那將領才收了神通,放葉凌進來。
葉凌徑自來在徐錚馬前,徐錚點了點頭,道:「我不是告訴你,要做的事情做完了,便立刻回宗門去,如何又到這齊山來」葉凌沉聲道:「太子他故去了」此言一出,如一道晴天霹靂,炸響在徐錚腦海,徐錚身子不住顫抖,幾乎要坐不穩:「誰幹的」葉凌搖了搖頭,道:「太子他因為林姑娘之死,心灰意冷,自己偷換了解藥,陪同林姑娘一起走了。」徐錚聽罷,深吸了一口氣,問道:「皇后她可知曉了此事」葉凌再次搖頭:「傾安城被封鎖,我和三皇子,長公主僥倖逃出來,還沒來得及回太岳城去。」
「傳令!」徐錚大喝一聲,雙目血紅,似在拼命壓抑着情緒:「退兵!」軍令一下,幾個將領盡都展顏,他們知曉這諸葛八陣圖難以攻破,因此眼睜睜看着將士送命,於心不忍。
如今主帥下令撤兵,算是救了數百萬條人命。乾軍得了軍令,如潮水般退去,而漢軍也得了軍令,不許追趕,甚至連那些被困陣中的乾軍,也被漢軍開了陣,放他們離開。
兩軍各自回到對壘的狀態,只是上百萬條屍體,留在了疆場之上,寒風一起,濃濃的血腥之氣無時無刻不在宣揚着戰鬥的慘烈。
徐錚身旁,一中年文士撫須問道:「大柱國,難道不顧聖上旨意了嗎?」徐錚閉着眼,不斷喘息平復着自己的心情,隨後睜開眼道:「回兵太岳城!」此言一出,身旁的將領們皆都是一驚,有人欣喜,有人皺眉,有人嘆息,有人沉默,各不相同。
那中年文士皺眉道:「大柱國,你」
「百里龍騰,老子反了!」這一聲怒吼聲達九霄,便是遠在漢軍陣中的諸葛策也聞言一笑,道:「亡羊補牢,為時未晚」旁邊一青年將領不解的問道:「丞相,百里龍騰先是命軍士送死,然後又出此反叛之言,到底是因為何故?」諸葛策道:「知己知彼,方可百戰不殆。日後你獨立領兵之時,務要了解你的對手,否則斷難取勝。伯約,此言你定要謹記。」
「末將明白了。」乾軍大陣當中,諸多兵士聽了徐錚之言,非但沒有半點困惑,反而高聲斷喝:「謹聽元帥吩咐!」徐錚踏空而起,立於雲端,衝着麾下兵馬言道:「隨我殺奔太岳城,斬那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