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血雨,一人撐傘獨行,那一抹鮮紅好似人生旅者最後所能看到的色彩。
「血雨無邊君莫尋!」
來人正是冥府有名的殺手,莫尋。
莫尋微微笑着:「這人世奇景,為二位送行。」
老太監一步踏出,周身道韻流轉:「殿下,儘快離開,我來擋住此人!」
「老總管!」
「快走!」
老太監雙掌運轉道力,向着莫尋攻去。卻見莫尋的身子在被打中之時,化為一灘血水消失不見。
下一瞬,莫尋的身子出現在遠處。
老太監見姬琰疇仍然愣在原地,反手一掌打去,清風襲來,直接將姬琰疇裹挾了飛離。
漫天血雨向着姬琰疇追趕,卻不料老太監突然扯出一條黃帶拋向半空,那黃帶瞬間化作一道城牆擋住了血雨。
血雨重新幻化出莫尋的身形,不由得皺眉道:「竟然是皇家御用之物。」
老太監見姬琰疇成功逃離,暗鬆了一口氣,臉上帶着解脫之色:「先帝啊,老奴只能做到這裏了。」
莫尋的身子靠近老太監,血雨之中,道勢對撞,一道道血色閃過,老太監的身子倒也血雨之下。
莫尋的身子來到半空,看向姬琰疇離開的方向,卻沒有追趕。
在他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老者,看上去十分平凡,背負着雙手,問道:「為何不去追趕?」
「仇恨是無法消除的,我們正是依附於仇恨存在的人,只要仇恨持續下去,我的劍才能永不歸鞘。」
老者聞言輕輕搖頭:「你是不屑於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皇子吧,這城中有你更感興趣的人在。」
莫尋不語,目光看向皇城的方向,突然鬼魅一笑,身子化作血水,消失不見。
那老者無奈一笑:「現在的年輕人啊,總有一天要死在你依附的仇恨之下。」
鎬京城的兵馬在頻繁調動,因為莫尋有意為之,他與老太監的戰鬥並沒有驚動周圍。
姬琰疇被老太監的掌力震飛,落在了一處小巷子裏,他這一次再不敢耽擱老太監為他換來的活命之機。
身着甲冑的他很快就混到一隊兵馬之中,向着南門奔去。
右衛大將軍趙嵐正在南門外指揮着兵馬登上飛舟,他們此行的目的據說是前往北方邊境駐守,當然,這不過是藉口罷了,趙嵐的這支兵馬實力不強,也沒有什麼修士,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
但「君命」不可違,趙嵐無法拒絕。
又一隊兵馬趕到,姬琰疇跟在最後,看向趙嵐,趙嵐也認出了姬琰疇,但趙嵐不動聲色,揮手道:「這一隊隨在本將左右,隨時聽候調遣。」
「遵令!」
大軍登舟,立即啟航。
船艙之中,趙嵐屏退左右,面前只剩下姬琰疇,他立刻單膝下跪道:「殿下無恙!」
姬琰疇也不客氣,取下頭盔後坐下道:「趙將軍,老總管未與我言明,你該給本宮一個解釋了。」
趙嵐沉聲道:「皇都異動,想必殿下已經有所覺察,如今二皇子只怕已經被人掌控,聖上也只怕」
話音未落,只聽得雲空之間,鐘聲陣陣,響徹大周境內!
天子駕崩,哀鍾狂鳴!
「父皇!」
姬琰疇手足無措,淚如泉湧。
趙嵐嘆息道:「殿下節哀,如今聖上駕崩,您若不能重整山河,只怕大周天下,頃刻易主。」
「趙將軍,我該如何是好?」
「以聖上名義,召各地兵馬入京勤王。」
「可能成功?」
「成敗與否,不搏不知。」
姬琰疇點了點頭,抹去了眼淚:「趙將軍忠心可嘉,待來日定有重謝。」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這一路十分不太平,眼下不知暗中勢力還有何為,殿下萬勿輕離末將左右,以防不測。」
「本宮知道了,趙將軍,我們現在要去何處?」
「末將的軍令是前往西北邊境駐守,不過我們不需趕到邊境,只需到達甘州便可藉故停留,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