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峰大勢橫空,此刻卻隱隱有所動盪。
四位峰主立身半空當中,雲霧繚繞,道韻流轉。
孟廣洋與郝月來在近前,郝月出言道:「純陽師兄,究竟何事,引得你發了這麼大火氣?」
王純陽這才將事情全盤告知,咬牙切齒:「無論何人勸我,我今日都必取葉凌賊子性命,用他人頭,祭奠我徒兒在天之靈!」
郝月聞言冷笑:「當時他們拜入太虛時,我便看二人面有凶色,非是良善之輩,如今果然惹出事端來。」
顧寧遠面有不悅之色:「無論如何,他們都是陳炎師叔的弟子,師叔如今閉關未出,師兄就要殺他徒弟性命,待師叔出關,該如何交代?何況此事尚有蹊蹺,師兄不可魯莽!」
王純陽怒視顧寧遠:「殘害同門,理當處死!」
「事情未明,不可妄下定論!」
二人相持不下,孟廣洋卻突然笑道:「純陽師兄,寧遠師弟,你二人都不要急切,免得傷了和氣。」
孟廣洋邁步上前,卻伸手將顧寧遠拉到旁邊,道:「寧遠師弟,純陽師兄不過是氣極所致,他自有分寸的。」
孟廣洋滿臉堆笑,可卻死死按着顧寧遠的手,令他動彈不得。
王純陽沒了顧寧遠阻擋,大手一揮,烈火大道席捲而下,覆壓整個兒太虛園。
「縱然是陳炎老道出關,也奈何我不得!」
「純陽師兄!」
顧寧遠面色大變,想要出手阻止,卻被孟廣洋死死壓制,難以相救。
孟廣洋嘴角含笑:「寧遠師弟放心,純陽師兄自有分寸,你無需擔心。」
「你」
顧寧遠錯失良機,此刻出手,已經來不及了。
烈火大道眼看着便要將葉凌等人滅殺,卻不料自太虛峰後山,一道火光劃破天際,整整二十四朵火蓮,化作陰陽太極圖,擋在葉凌等人身前。
烈火大道撞擊之下,火蓮不斷旋轉,竟然將其輕鬆化解。
「師父!」
葉凌面帶喜色,這二十四品火蓮乃是陳炎的地階道器,分明是師父出手,救下他們的性命。
隨後,火蓮重又分作二十四品之數,落於他三人周圍,成一道防禦法陣,將其護在中間。
火蓮在此,卻始終不見陳炎身影,誰也難猜其心思若何。
「不過一件地階道器,怎能阻我!」
王純陽大勢貫天,烈火大道不斷燃燒,寰宇之間,仿佛有二日爭輝,當空耀世。
「老道若不取你等性命,縱然天道輪迴,也難平心頭之恨!」
話音未落,一聲龍吟之聲劃破天宇,震動九峰。
顧寧遠等人皆舉目而視,只見一條黃金巨龍,自宗外而來,視護宗大陣為無物,徑自飛到天玄峰之上。
隨後,黃金巨龍身影虛化,轉而變成一道明黃色捲軸,光耀天空。
捲軸無人加持,自動展開,一道渾宏雄壯的聲音響徹九峰:
「大乾王朝皇帝詔:
承平日久,蒼生安居,實為順應天道,政通人和之故。而今動盪再起,魔窟現世,為保百姓黎民,朕即下達屠魔令,召境內宗門、世家弟子前往,御令到日,即刻接令啟程!
欽此!」
「是大乾王朝皇帝的御旨!」
「屠魔令啊,我記得上一次王朝下達屠魔令,據此已經有百年了。」
「魔窟雖然兇險,卻也有諸多機緣,非凌虛境以下修為不得進入,我等可一同前往!」
御旨讀罷,明黃色捲軸緩緩合攏,隨後便幻化成了一團金光。
但只聽有一人高聲道:「玄金峰弟子張鹿願往!」
那金光仿佛識得人言,自其中分出一道精光,射入張鹿手中,卻原來是一塊四方令牌,漆黑如墨,上刻有陽文「屠魔」二字。
這令牌便如通行證一般,持此令者,方可進入魔窟獵魔。同時,持此令者,受大乾王朝保護,在魔窟之外,王朝境內,若有人加害持令者,必遭大乾王朝通緝抹殺。
問天宗弟子紛紛出言,令牌如流星散月,紛紛飛射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