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的給我把事情說清楚了!」馬大炮紅着眼睛嚷道。
「我不認識你的老婆,這件東西也不是我的。」
何偉兆非常冷靜地說道:「我可以仔細告訴你這是怎麼回事。有人冒充我的名字找到了你的老婆,偷了這件褻衣,然後扔到了我這裏栽贓陷害。這個人的手腳很快,我盯着他都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這個人是誰。他冒充這裏的服務生,那麼,肯定那個真的服務生失蹤了。只要你去下面一調查就清楚了。」
「老子信你的話有鬼!」
馬大炮一句話都不信:「誰他媽的會拿這件事來栽贓陷害你?是他媽的吃飽了撐的?當着你的面栽贓陷害,你還盯着會看不到?你在懵誰呢?」
他到底還是有幾分畏懼何偉兆手裏槍的:「你要真的是無辜的,先把槍給放下來。」
「我說了我不會繳械。」
到了這個地步,何偉兆反而不擔心了。
不是他做的事情,早晚都會弄清楚的。
而且這些都是常玉清的人,還真的敢把自己怎麼樣?
他收起了槍。
但他忽略了一件事:
馬大炮這樣的人,從來都是沒有頭腦,一衝動,什麼是都做得出來的!
他剛收好槍,馬大炮猛的狂吼一聲:
「老子打死你!」
他飛撲了上去。
何偉兆大驚,動手就不是他的強項了。
他被馬大炮按在地上,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通暴揍。
「八嘎,住手!」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一聲怒吼!
秀島寬太終於出現了。
可是被暴怒充斥着腦袋的馬大炮,卻根本就沒有聽到。
秀島寬太拔出手槍,對着天空開了一槍。
「砰」!
槍聲,終於讓馬大炮冷靜了下來。
他鬆開了何偉兆,站起來,一轉身:「你是誰?」
「混蛋!」秀島寬太惱怒到了極點:「我是大日本帝國的軍官!去,扶他起來。」
手下人趕緊去扶起了何偉兆。
何偉兆被打得滿臉都是鮮血,看到秀島寬太,他不由得苦笑一聲:「你要再晚來一步,我要被他打死了。」
「聽着,我不管出了什麼事,誰再動手,一律槍斃!」秀島寬太陰冷着臉:「我已經通知了憲兵隊和常玉清,他們馬上就到了。」
馬大炮再橫,也不敢對日本人怎麼樣。
秀島寬太來到了何偉兆的面前:「怎麼樣?」
「皮外傷,問題不大。」何偉兆按着傷口,低聲說道:「可能有人要對我們不利,必須立刻離開這裏,去和萬田閣下匯合。」
「我知道了。」
沒有說幾句話,常玉清就和一個日本憲兵隊的隊長出現了。
儘管不知道秀島寬太的真實身份,但常玉清很清楚此人一定大有來頭,一進來,不問青紅皂白,對着馬大炮就是幾個耳光:「你個混賬東西,平時我是怎麼教你們的?」
接着又對秀島寬太說道:「得罪了,得罪了,是我沒有管教好,一切損失,都由我來承擔。」
秀島寬太根本就沒有搭理他,而是把那個憲兵隊長叫到了一邊,低聲對他說了幾句,順帶着出示了自己的證件。
「您受苦了。」憲兵隊長立刻說道。
「你調查下這裏的事,到底是怎麼發生的。」秀島寬太也沒有功夫多說什麼:「我們要立刻離開這裏。」
「哈依,需要我派人護送你們嗎?」
「不必了!」
「這是有組織的陰謀。」
坐在轎車裏,何偉兆渾身發疼:「一定還有後續的陰謀,如果繼續待在新亞酒樓,敵在暗,我在明,很有可能會被他們牽着鼻子走。」
「是的,我也是這麼認為的。」秀島寬太陰沉着臉:「太大膽了,居然敢在新亞酒樓動手。」
「我們現在出其不意的離開,敵人不會有準備的。」何偉兆皺着眉頭說道:「讓我感到驚恐的是,這件事很有可能是力行社做的,力行社的膽子現在居然都這麼大了,敢直接到我們的地盤上動手了?
還有,常玉清太驕狂了,他的手下和他一樣無法無天。
秀島閣下,中國人要用,但用的同時,又必須防備他們勢力過大。勢力太大,恐怕就不好控制了。」
他也是一個中國人,但他就說出了這樣的話。
秀島寬太還是很信任何偉兆的,這次來到上海,也特別指明了要帶他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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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自從叛變以後,對日本人忠心耿耿,他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
「除了跟着你們,我早就沒有退路了,力行社的家法沒人比我更加清楚!」
轎車開進了公共租界。
何偉兆忽然說道:
「秀島閣下,如果力行社在租界裏對我們伏擊怎麼辦?」
「你說什麼?」秀島寬太一怔。
「我的意思是,不能排除這種可能。」何偉兆緩緩說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秀島閣下,已經進租界了,你下車吧。叫輛黃包車,你的中國話好,不會引人懷疑的。」
「要走,一起走。」秀島寬太立刻說道:「如果你的判斷是正確的。」
「不行。」何偉兆緩緩搖了搖頭:「假如有這種可能,力行社精心準備,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你我都是第一次來租界,對這裏不熟悉,根本不知道什麼地方會有埋伏。兩輛轎車的目標大,總得有個人留在車上吸引他們。」
「但你你呢?」
「我不要緊,秀島閣下。」何偉兆坦然說道:「你把保鏢都給我留下,萬一遭到襲擊,我還有抵抗的能力。你下車後,找個有電話的地方,立刻和萬田機關長進行聯繫,派他火速來接應我,只要速度夠快,沒事的。」
「你太危險了,何先生。」
「不要再爭執了。」何偉兆笑了笑說道:
「我大概是在杞人憂天,力行社的人沒那麼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