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想要深入地底,唯有以詛咒為引,用荊棘深入。
且用血肉之軀融合了荊棘,而非是最普通的荊棘傘。
這段時日以來,楚月確定百萬雄獅就在青雲廣場的大地之下後,便從各個方位往下探尋。
今日,是最後一個方位,亦是天梯論劍第一日。
百萬雄獅。
鎮龍道場。
方為釜底抽薪去扭轉乾坤的關鍵兩步棋。
……
地底深處。
凶獸們或幽綠,或赤紅的眼睛,在混雜着泥土濃稠味道的地方,散發着如惡鬼臨門般叫人毛骨悚然的微光。
它們,餓了太久,太久。
就等此刻來飽餐一頓呢。
自從上次羅老來過後。
凶獸們和百萬雄獅盤中餐共處一地,各自被掣肘。
而今,關押着百萬雄獅的屏罐,愈發脆弱。
捆綁着凶獸軀殼的鐵鏈,亦是有所鬆動。
即將達到臨界點。
無非兩個方向。
都是一樣的結局。
要麼,呂啟驍等雲都的百萬兵,心甘情願淪為凶獸的食物。
其二便是等凶獸們撞碎屏罐。
臨界點將至,屏罐吸食掉了他們的精元,只剩下皮包骨,根本沒有反擊之力。
而屏罐不再傷害他們。
這意味着,他們就算要把自己送進凶獸的血盆大口,或許還要用盡全力爬着出去。
一道道纖長的雷霆電光,互相交錯如線條般,沿着不同的穴位鑽入了他們的身體。
正是呲呲作響的纖長線光,使得他們即便有氣無力,還能懸浮在屏罐之中。
呂啟驍沉着眼睛。
這地底深處,有一個陣法,每時每刻都在循環發出那日趙離歌留下的話語聲。
刺激着他。
洗滌着他。
「咔嚓。」
呂啟驍終於放下了最後的一點執念。
「若為海神眾生死,我呂啟驍,有何死不得?」
呂啟驍眼睛通紅,面頰內陷,淚水匯聚在下頜。
他拖着疲憊無力的身體,逐步地前行。
他張開了雙手,閉上眼睛,仰面朝上,嗅着這讓人想要作嘔的泥土味道。
渾濁難聞。
靈魂似要隨之扭曲了般。
他勾起唇角笑,淚水不止。
「來吧,來吞食掉我,讓我成為你們的一部分,或者是成為你們吧。」
他或許會死在凶獸鋒利的獠牙之下。
興許融為了凶獸骨血的一部分。
又或是和凶獸共存。
他呂啟驍,將會以另一種形式存在。
但沒關心。
若為眾生。
不人不鬼又何妨?
若為社稷。
他入地獄又如何?
越來越多的人目光沉沉如行屍走肉般出了屏罐。
即便走出去,也不得自由。
身上交錯的青色光線,相連着詭異瀲灩的屏罐。
他們沒有神采,倒如百鬼夜行。
他們的心在澎湃。
不管暗無天日多少個年頭。
不管生當豪傑還是死做鬼雄,都想護家國。
「吃了我們吧。」
他們笑了。
笑着流淚。
「吼!」
「吼!」
「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凶獸眼睛放光,欲望貪婪,胃口大增。
已經有不少凶獸掙脫齒輪密佈的鐵鏈往前走,往前撲,橫列血齒的深淵大口恨不得把那些人給徹徹底底地吃了。
「玲玲,若有下輩子,讓我早些遇見你。」
呂啟驍依舊在笑,依舊在流淚。
「那時,我們大概會有個孩子。」
「若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