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了,虞天才她靠實力說話,而非運氣,話說回來這位葉三爺能小有成就,靠的都是僥倖與運氣吧。」
「……」
人聲鼎沸,討論激烈。
即便黃昏到來,天色將晚,也掩不住眾武者們對屠龍宴的熱情和興趣。
北洲軍機處,從小重天開啟屠龍盛宴的那一刻,圍觀的武者們只有增多,幾乎不曾減少。
每個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小重天之中,以至於沒人發現,軍機處多了兩個裝扮詭異的人。
一個身穿如血般的紅色長袍,戴着垂紗的黑斗笠,完全地遮住了眉眼。
看起來像是個深不可測的俠士,偏生那一雙修長如玉的手,竟如稚童般捧着一個冰冷的小手爐。
後方不遠處的參天大樹之上,蹲着一個皮膚白皙到病態,血瞳血翼的少年。
少年興致盎然地盯着千行神卷裏面的陰鴉看,饞到摸着肚子猛然咽了咽口水。
許是因為太過於嘴饞又吃不到陰鴉美食,少年背後的血翼失落地往下垂了,正好砸在葉無邪的頭上。
葉無邪抬頭,嗜血冷戾的眸隔着斗笠看向了少年。
下一刻。
腳掌踏地,飛掠直上。
葉無邪一手小心翼翼地拿着手爐,另一隻手扣住了少年的脖頸,緊緊地縮緊。
但不管他怎麼用力,少年的表情都沒有波瀾起伏,反而像是在驚奇地觀察葉無邪。
良久。
少年慢慢地伸出了髒污的手,掀起了斗笠垂紗,看清了葉無邪的臉龐,天真無邪地問「你是,她的哥哥。」
語氣,格外的篤定。
葉無邪神情恍惚,瞳眸驟緊,臉色煞白如紙,猶如石子在心底激起了千層浪,久久都難以平靜下去。
他有個死去的妹妹,並沒有太多的人知道。
因為那個女孩,還沒出世,就死在了戰場,就和母親一起化成了骨灰。
他至今都無法接受,母親和妹妹,為何會變成風一吹就沒了的二兩骨灰。
「你是誰?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葉無邪緊攥着少年的脖頸,迫使少年靠近自己,恨恨地問「告訴我,我是誰的哥哥?」
「你弄疼我了。」
少年很不高興。
這個男子,跟那個烤不死的女人一樣野蠻。
少年有了一絲怒意,輕輕鬆鬆就擺脫掉了葉無邪的桎梏,撲閃着血翼,迅如疾風般掠飛了出去。
他的速度太過於快,快到軍機處的大人物們都沒發現他的存在。
葉無邪抱着手爐,眼睛越來越紅,爬滿血絲,蓄滿熱淚,雙手止不住地顫抖。
兩行熱淚,沿着俊美的臉龐流淌下來。
「無憂……」
「你能告訴哥哥,你好不好嗎?」
無邪,無憂,是父母對他們的期盼。
但最後,終究是天公不好,一個邪氣纏身每日鬱鬱寡歡,一個尚未出世便憂患致死。
這麼多年了。
葉無邪從未放下過他的妹妹。
有時候,他甚至會想,無憂或許還生在世上的某個角落,或許正遭遇着劫難,他的無憂沒有家人陪伴,沒有父親和哥哥的保護,如何熬過這人心險惡的世間。
但他知道,這一切皆如幻影,終究只是奢侈的期盼罷了。
他的妹妹,那個叫做葉無憂的女孩,已經死了!
葉無邪抱着小手爐,無助地坐在枝椏間,腦海里不斷迴響起血翼少年的話和表情。
他總覺得,這個少年,見過他的妹妹。
雖然很荒唐,不可能,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否則,少年不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
葉無邪一直都是個躁鬱之人,尤其是提及有關於妹妹的一切,他永遠都控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