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縣丞大人的母親過壽,所以特意遞來請帖,邀請大人前去赴宴!」
又過了兩日,當沈鈺着手清點府庫,理查賬目的時候,蔡重的一份請帖被遞了上來,倒是讓他頗感有些意外。
若說現在縣丞蔡重最恨的人都有誰,那名單里肯定有沈鈺一個。蔡重的官服可都被沈鈺給扒了,而且現在勘查府庫,沈鈺毫不避諱的針對着蔡重。
若說蔡重現在最恨的人都有誰,那名單上絕對有沈鈺的名字。他們現在之間的關係,就算不是勢如水火也差不多了。這會蔡重吞了他的心都有,能好心邀請他去赴宴?
當然,赴宴也不是不可以,甭管他們之間關係怎麼樣,人家既然邀請了,沈鈺當然不會躲着,可最關鍵是沈鈺發現自己囊中不是一般的羞澀。
原本的沈鈺就是個窮書生,身上最大的一筆錢,還是簽到得到的二十兩。
人家過壽那不得送點禮物意思意思麼,可這禮物送的輕了沒誠意,送的重了呢又拿不出來,自己兜里的這二十兩他更是捨不得往蔡重家裏扔。話說,蔡重邀請他赴宴,該不會是想藉機羞辱他吧?
算了,他本來跟蔡重也沒什麼交情,送啥禮物,直接寫幅字送過去,正所謂禮輕情意重嘛!
等到了時間,沈鈺隨手寫了一幅字,揣着就進了蔡府。當迎賓喊出那句「縣令大人送親筆字畫一幅」的時候,沈鈺明顯感覺到好像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不過有句話說的很對,只要我自己不嫌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別人。再說了,自己這兩袖清風的,那是大大清官,該驕傲才是,誰敢有意見?
「縣令大人登門,下官這裏蓬蓽生輝,大人您太客氣了,快快上座!」
當看到沈鈺到來之後,此時的蔡重完全是一副熱情過頭的樣子,看不出一點憤怒於焦躁,拉起沈鈺就來到了主位。
在這個桌子上坐的都是百安縣最有地位和威望的人,縣尉馮中,百安縣首富孫鶴齡都在其中。
再環顧四周看看其他賓客,那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百安縣有頭有臉的人。甚至在賓客之中,沈鈺還看到了捕頭周原。不過對方的咖位不大夠,沒有能跟他們一桌。
「縣令大人能百忙之中抽空而來,下管不勝榮幸。來,讓我們先敬大人一杯!」沈鈺剛一落座,蔡重便舉起酒杯,氣氛一下就熱烈了起來。
很快,周圍的人也紛紛開始向他敬酒。推杯換盞之間,數杯酒下了肚。而漸漸的,沈鈺給人的感覺仿佛有些微醺,身形似乎有些搖搖晃晃。只不過,也只有沈鈺明白他現在可是清醒的很。
借着酒勁,仿若半醉半醒的沈鈺舉着酒杯,似有些無意般的沖蔡重說道:「蔡縣丞可知道這兩天縣衙出了大事,我縣衙府內的管家竟然是被通緝的賊寇,此事已被周捕頭證實!」
「哦?竟有此事?」聽到沈鈺的話,蔡重似乎相當驚訝,臉上看不出絲毫的破綻「下官這兩天都在閉門思過,加上又要準備家慈的壽宴,是以對外面發生的事情未有耳聞!」
「是麼?」舉起酒杯,沈鈺瞪着有些迷離的眼睛看向蔡重「可本官怎麼聽着賊寇好像是縣丞大人你安排進的縣衙呢!」
「大人說笑了,此等賊寇下官如何能與他相熟,更逞論將他安排進縣衙了,這分明是有人故意在栽贓陷害。那賊寇在何處,下官願意與他對峙!」
話落之後,蔡重還是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樣,這演技,這水平,讓人不得不佩服!
管家伏誅的事情早就傳開了,在座的誰不知道。不得不說,蔡重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沈鈺是學也學不來的。
只不過,此時的沈鈺仿佛不想放過他,眼睛直視對方。那眼神中的殺機,即便是在醉意的遮掩下,依舊是如此明顯。
「最好是如此,本官會查的,也希望正如蔡縣丞自己所說的那般!」
「義父,諸位大人,奴家特來敬諸位大人一杯!」就在這近乎劍拔弩張之時,突然一道清麗的聲音響起,瞬間打破了僵局,也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眼前的女子,身着粉色衣衫,身形苗條,容貌秀麗,清澈明亮的雙眸中透出絲絲魅惑,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仿佛都帶着幾分媚態。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