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好久不見!」
持劍冷冷的看着沈鈺這邊,對面這人的臉上佈滿了血腥和瘋狂,雙目血紅,好像最嗜血的野獸一般。
可即便如此,沈鈺對這張臉依舊是很熟悉,並與記憶中的面容迅速的結合在了一起。
「東寧軍統領葉靖!你不是瘋了麼?」
看清楚來的人,沈鈺下意識的開口。他的身體自己還檢查過,那絕對是千瘡百孔,這一點不會有錯。
「難道你一直是裝瘋?」
這一刻,沈鈺想到了很多。比如,葉靖是不是一直在裝瘋賣傻,就是為了讓千血教輕鬆掌控東寧軍。
等到千血教像以前一樣,覺得兵精糧足而後再度掀起戰亂,葉靖就可以手持血怒劍就可以在後面撿漏。
鍋,千血教的人來背。好處,他自己揣兜里,豈不是美滋滋。
「不,你錯了,我的確是被血怒劍影響了心志。不過,還要多謝沈大人你,若不是你幫我梳理身體,我也不可能這麼快從自封中回復過來!」
「應該說,我應該感謝這把劍!」輕輕摩挲着血怒劍,葉靖臉上充滿了狂熱。那表情不像是在摸一把劍,倒像是在朝拜一般。
「是它讓我重獲新生,是它讓我所向無敵!」
大哥,你是不是給自己加戲加多了。還所向無敵,要是真無敵,當年千血教就不會敗了。
事實證明,是沈鈺想的太多了。就葉靖現在這智商,被血怒劍影響後的心智水平,估計也想不了那麼深,怎麼可能玩得了忍辱負重的把戲。
他或許不知道,眼前的強大不過是表象而已。哪怕是沈鈺自己,在簽到獲得內力後,被那麼多力量灌輸,也會有這樣的迷之自信。
當然,這樣的自信也不過是一閃而逝罷了,他很快就可以調整好。可對面這位,明顯已經被力量迷失了雙眼。當然,也可能是血怒劍影響太深,讓他看不清現實。
也不知道當年的千血教主是不是也是這樣,所以當年才不管不顧的憑一己之力掀起那麼大的風浪,結果被天下武林圍攻。
將劍橫在自己身前,周圍高手的鮮血以及那殘留的力量,好似被血怒劍源源不斷的吸納着。而其中的一部分,好似也被葉靖吸收,一身氣勢似乎在不斷的提高。
上萬的潁河巨寇,二三十位宗師境高手倒在這裏,濃郁而強大的血氣,便是最大的誘惑!
難怪葉靖沒有隱藏到最後,而是一下跳了出來,不是他不想繼續藏着,實在是誘惑太大,忍不了了。
「好濃郁的血氣,就好像東寧軍那些人一樣,多美妙的感覺!」
這時候葉靖臉上的表情,讓人感覺有些詭異。這時候的葉靖,不像是持劍的劍客,倒像是被控制的劍奴!
「什麼?」葉靖的喃喃自語,讓旁邊的沈鈺聽了個真切,東寧軍?難不成葉靖之前在東寧軍大開殺戒了?
「葉將軍,東寧軍的人你也殺?」
「哈哈哈,殺,為什麼不殺!我於戰場之上征戰數十年,拋頭顱灑熱血,不畏一切!」
「哪怕得到了血怒劍,我寧願自封自己,也不願被影響,成為一個無形的殺戮機器。可最後獲得了什麼,最後得到的只有背叛和拋棄!」
「但現在我明白了,人,當然要為自己考慮!所以我選擇了與它合作,哪怕變得嗜血殘殺,哪怕變得無情無義都沒有關係!」
手持血怒劍,葉靖張狂的面容上佈滿了猙獰「所以,我將那些屈辱我的人統統殺了,包括那位新任的東寧軍統帥!」
「如今我手握血怒劍,要麼死,要麼就殺出一條血路,殺到那最巔峰!」
「原來這才是壓到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苦笑一聲,沈鈺一下就明白了,又是常家的鍋。
之前得到血怒劍後,葉靖就被其中的劍意所影響。漸漸的,這一點他自己也發現了。一旦再這樣下去,後果將不堪設想。
所以為了防止被血怒劍徹底侵蝕,葉靖選擇自封了自己,這也是他之所以會看起來痴傻的原因。
但並不意味着他對外面的事情一無所知,他的意識還有殘留,他也有喜怒哀懼。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