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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逆的樣子,看起來像是犯病了。
詩風現在能做的就是儘量安撫他的情緒,不要讓他做出什麼瘋狂的行為。
她也顧不得什麼得體不得體,兩隻胳膊輕輕地環住莫逆的腰。
她的手纏上來的時候,莫逆眼前閃過一道白光,身體`內興奮的因子一下子被點`燃。
莫逆摁着詩風的後腦勺,將她的嘴唇貼到他臉上。
詩風剛開始沒反應過來,過了幾秒鐘之後,她用力地推了一把莫逆的肩膀。
「你冷靜一點。」詩風這樣對莫逆說。
莫逆看着她的眼睛,手上的力道一點兒都沒有放鬆。
「你為什麼要走?」
「我不走,不會走的。」
詩風回答得很溫柔,生怕莫逆不相信,她又連續重複了好幾遍。
「我真的不走。我對天發誓。」
後來莫逆總算放開了她。詩風鬆了一口氣。
她看着莫逆逐漸平靜下來的表情,找准機會問他:「還有別的事情嗎?」
莫逆點點頭,他抓住詩風的手,盯着她的手指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六年前,你在哪裏?」
詩風面無表情地回答:「忘記了。」
莫逆手上的力道大了一些,他繼續問:「你認識我麼?」
詩風點點頭,「認識。你是莫逆。莫南驍的爸爸。」
聽到這個回答,莫逆失望地鬆開了詩風的手。
他說:「找不到了。」
詩風不知道莫逆的話是什麼意思,但她還是很溫柔地安慰他了。
她對莫逆說:「總有一天會找到的,只是時間問題。」
莫逆沒有說話。
詩風繼續安慰他:「真的沒關係,你想想,你有兒子,還有我這個朋友。」
詩風笑得很溫柔,「如果你願意,我會一直當你的朋友。」
莫逆還是不說話。
他目不轉睛地盯着詩風,眼神和之前一樣難以捉摸。
詩風也沒有迴避躲閃,睜大眼睛和他對視着。
……
他們兩個人就這樣對視了差不多五分鐘。
在詩風毫無招架的時候,莫逆撩`起她的頭髮,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很疼,詩風倒吸一口涼氣,眉毛緊蹙。
「你來當我兒子的媽媽。」莫逆貼在詩風耳邊這樣說道。
詩風當下就愣住了,她抬起手來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地問莫逆:「你說,我?」
莫逆說:「是。」
詩風抱歉地對他說:「不好意思莫先生……我勝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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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地鐵回家的路上,詩風滿腦子都是莫逆之前在車上說過的那些話。
想得太專心,她差點坐過站。
回家之後,詩雨沒在。
詩風拍了拍額頭,到臥室拿了換洗的衣服進了浴室。
做心理諮詢師以後,詩風幾乎沒有再因為任何事情這樣失魂落魄過。
為了讓自己清醒一點,詩風站在淋浴下,讓水柱從頭衝到腳。
洗過澡之後,詩風的狀態終於恢復了一些。
她躺倒在床上,緩緩地閉上眼睛,許是因為太累,詩風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夢裏,她又回到了六年前,那段她最不願提及的回憶里。
——
她被關在一間陰暗潮濕的小屋裏,見不了一丁點兒的眼光。
她的手和腳都被捆着,動都動不了一下。
她偶爾能聽到外頭的人凶神惡煞地說着她聽不懂的方言。
這個時候,畫面一轉,她躺在了一張雙人床上,身邊有一個高大的男人。
她看不清楚他的臉。
他原本很溫柔地拍着她的後背,溫柔地告訴她「不要害怕」,但過了幾秒鐘之後,他突然變得無比暴`虐。
一整夜,詩風都在重複做這個夢。
早晨六點鐘,詩風從噩夢中醒過來,滿頭大汗。
她從床上起來,抬手拍了幾下胸口,過了十幾分鐘才緩過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