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3日。
早上六點。
池景行還在床上做着好夢呢,就聽到了池母在外面按響的門鈴聲。
也是沒辦法,因為池維賢中午就要跟着梁雁北去蓉城了,所以得回學校拿衣服,還要回家一趟。
池維賢就讀的華戲離池景行家倒不算太遠,駕車也就半小時左右,但她家卻遠在昌城啊。
這說的,當然只是心理上的距離。
事實上,要是走高速,從人大到池維賢在昌城的家,差不多也就一小時的車程。
洗漱之後,池維賢終於在池景行的催促下出了門,先是去華戲,再爾轉道昌城,到了前者家時,都已經過了八點半快九點了。
吃着早飯時,池景行便給秦寧打去了電話,跟他說起了昨晚和王靖雯的聊天經過。
秦寧沒想到,自己這剛一起床的,就需要扮演池景行的經紀人的角色了。
但這無疑是一個好消息。
一番捯飭之後,秦寧按和池景行約定的十一點,整整提前了半小時趕到了王靖雯的工作室的門外,然後就坐在路邊的樹蔭下開始一邊抽煙、一邊刷起了手機。
池景行也是催促着池維賢早早離了家,並將她送到了機場,這才緊趕慢趕地前往王靖雯的工作室,並正好提前了十分鐘到達。
看到正坐在樹蔭下刷手機的秦寧時,池景行趕緊停好車向他高喊,「寧子,這邊。」
「池哥,你從哪來的?臥槽!剛才就看到你的車了,我還說裏邊坐着是哪孫子呢,哪想到啊!對不起,對不起,您這車,得百十來萬吧?」秦寧說着話,便給他遞了根煙,現在這煙的價格已經是昨天的兩倍了。
「以後就別給我煙了,我其實早就不抽了,而且抽煙對嗓子也不好。」
「額,謝謝池哥了。」秦寧記得池景行以前偶爾也會抽幾根煙的,後來之所以會戒掉,多半是被抽葉子那幫孫子給嚇着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嘛!但他昨天還是接了自己的煙。
此時儘管遞煙被拒絕了,但秦寧卻很感動,又聽池景行說道,「之前不是說我搞過一公司嗎?上市就被人踢走的那個,我也就賺了一套房和這輛車,現在我可沒錢啊,物業費都快交不起了。」
「得,那我天天擠地鐵的,又算什麼?」
「行了,咱們先去簽合同吧,完了你去找間寫字樓,以後開工作室用的,離人大近一點最好。」
「得嘞。」
兩人走入了王靖雯的工作室,並很快見到了王靖雯所謂的助理和合同。
合同的條款都是按兩人昨晚談的內容列出來,一點毛病都沒有。
簽完合同之後,王靖雯的助理立即手機轉賬。
美滋滋。
送秦寧回家的路上,池景行便接到了馬寶田發來的飛鴿,後者表示已經訂好了地方,——是離他昨晚喝咖啡的地方只有幾十米的一家西餐廳。
池景行立即就回了電話,表示自己十分鐘後就能到。
不過,因為馬寶田不是音樂圈內的人,倒不好帶着秦寧去赴約了。
按約好的時間,池景行剛進入停車場,就看到了正在一邊拿着煙打電話的馬寶田。
顯然,馬寶田沒意識到剛進來的這輛車是池景行的,直到看見他下車,這才笑着走過來,一邊掏出煙盒,「老弟,你可是深藏不露啊,來,抽根華子。」
「我戒了,再抽這華子我咳嗽。」池景行搖手拒絕了煙,也知道他所謂的「深藏不露」是指自己的車,便謙虛起來,「哪有?我這是死老虎的架子,死撐着呢,跟您這一大資本家比,我就一無產階級。」
「無產階級要都能住大別墅、開豪車,那華夏早已是共產主義了。」
「失去工作就活不下去的那種人,不就是無產階級嘛?額,這麼說好像也不準確,我其實是想成為資產階級卻怎麼努力都還成不了的那種,用魯迅的話說,我就一資本家的乏走狗。」
「過了啊,走,咱邊吃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