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的部署很簡單。
一者,乃是留少量士卒扼守陳倉城,監視着退入內城的郭淮部。
無需太多,四千足以。
因為司馬懿不可能有機會前來攻打陳倉城,且敗北喪盡銳氣的郭淮部亦無有突圍的實力――已然開始挖掘溝塹困內城的漢軍,只需每個方向留三百弓弩手,便可令彼無有出內城的機會了!
其次,則是提前選擇戰場。
如趕在司馬懿得悉消息之前,讓魏延部立即歸來f水河谷南岸落營。
此非怯戰。
而是如今局勢變了!
在陳倉外城易主的實況下,想奪回陳倉城與救出郭淮的司馬懿,才是汲汲求戰的一方,漢軍可依着河谷的地利而戰,可爭取到更大的勝算。
比如先扼守不出,讓久攻不下的魏軍出現士氣萎靡後,再全軍傾出與之決戰,即可一戰逐北、以席捲整個關中之勢,還復舊都矣!
再者,丞相與吳班兩部兵馬,皆需要休整的時間。
不管是攻堅月余時日的苦戰疲憊,還是兵將戰死傷退後令每一部兵馬的編制都出現空缺,急需重新整編以及稍作演武,方能重現煥發出戰力。
最後,則是將在一直留在渭水南岸的姜維部調回來。
他先前留在渭水南岸的戰略目的,已然達成了,再留駐那邊亦無益。
原本,丞相是打算讓姜維部北上歸鄭璞節制。
因為在丞相的思慮中,同樣是讓鄭璞引軍後退到渝麋縣扼守,繼續保持着南下f渭之會、北上可入隴東沿着涇水河谷襲京兆的威勢。
陳倉城已然囊中之物了嘛~
彼逆魏司馬懿,那還能有機會將漢軍遏制在右扶風內呢?
然而,待丞相剛打算讓人傳令給姜維的時候,被他留在身邊講述攻破北城門巨細的傅僉,倏然就來了一句,「啟稟丞相,先生在我軍佔據北城牆之前,就督兵北上去迎戰逆魏牽弘等部了。」
子瑾竟已然進發了?
那時,丞相聞言不由微愕。
待知道傅僉諫策給吳班之時,還特地做書信問過鄭璞後,他便對此沉吟了好一會兒。
蓋因他知道,鄭璞並非魯莽之人。
以彼擅於軍爭籌畫之才,定能猜測漢軍在佔據陳倉城後,自身會以逸待勞的戰術來與魏軍鏖戰。
而明知如此,卻還率先進軍,必然是有所思慮的。
莫非,子瑾已然遣人去通知遠在并州上郡橋門縣的離唐芒,與之約定了襲擊魏軍後方的時間乎?抑或者說,乃是子瑾打算趁着陳倉城易手之前,再逼迫魏軍野戰一場,將其銳氣徹底擊潰?
一時之間,丞相反而有些猜測不到鄭璞用意了。
而他的沉吟,令傅僉有些緊張。
雖然知道鄭璞是偏師督將,臨陣有獨斷之權,但此番明顯與丞相的調度相悖了。
他有些擔心,是否會因為自己的多嘴,而令鄭璞受到丞相的申責。
是故,猶豫了片刻,便繼續說了句,「丞相,先生督兵北上時,陳倉外城是否可攻佔尚在兩可之間。且先生在回復僉書信時,
還聲稱此番移師北上,委實是逼迫魏軍野戰的時機難得,故而不想錯過。」
此話甫一落,丞相不由莞爾。
他乃何許人也!
安能聽不出傅僉隱隱有為鄭璞開脫之意?
亦忍不住戲言了句,「公淵此言,乃是欲為子瑾開脫乎?」
唬得傅僉先是一愣,旋即才反應過來丞相併沒有罪責之意,便又搔着鬢角赧然而笑。
「以奇謀善斷論,我軍無人出子瑾之右。」
輕笑一聲,丞相才緩言謂之,「且他職責乃是護隴東周全、牽制逆魏部分兵力令我軍安然攻堅,今早早督軍北上,亦是在職責之內,我何責之有?如今我所思者,乃既子瑾部已然北上,而伯約部是歸中軍,抑或是入五丈原更佳耳。」
呃~
原來如此。
不過,為何要入五丈原呢?
難道丞相打算,讓姜將軍走褒斜谷歸漢中郡,奔襲如今正在入
第527章、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