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以犧牲人類而進行的殘酷實驗,雖然不是沒有聽過,但那都是在電視裏,我從沒想過當這一切都發生在我的身邊時,我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想要做些什麼,卻發現除了恨和後悔外,什麼都沒有。」
木山說到這裏,嘴角牽動着,就像要哭了一樣,但即使如此,她還是用那仿佛永遠不會變的音調慢慢的說了下去。
她怎麼也無法原諒,自己居然親手將這些孩子送入修羅場,那些孩子在進行最後的實驗前,說的那句『我相信木山老師。』真的成了一把刀刺入了她的胸口,淌出了一股股的血液。
她很想做些什麼,她想救那些孩子,她想讓進行着這樣殘忍實驗的木原付出代價。
但是,她什麼都做不到,不管是警衛,總括理事會,尋求樹狀圖的幫助,不管怎麼做木山都是四處碰壁。
「我什麼都試了,我那樣的求他們,拼命地求他們,為什麼他們都可以一副冷冰冰的放棄掉那些孩子,一想到他們因為我再也不會醒來,我的心就好痛,撕心的痛」
是啊,別說為那些孩子討回公道,就是讓他們醒來都成了奢望。
「我恨木原,也恨這個該死的學園都市,它奪走了我的一切,我的自尊,我的驕傲。」
「那段時間,我就像瘋了一樣,每天夜裏進行着詳細的策劃,白天就一直周而復始的研究,可是每一次的嘗試都只是失敗,我常常想那群孩子再也不會醒來了,我果然只是個廢物啊。」
木山說着,自嘲的笑了。
「我度過了人生最黑暗的日子,你所在意的人痛苦的倒在床上,但任憑你怎麼努力,你都無法拯救他們,有時候,真的好想抱着炸彈,衝進研究所和木原同歸於盡算了,但是我不能這麼做。」
就算是處境艱難,木山也絕不可以放棄。
這些孩子,都是被父母送入學園都市後,便再也沒有聯繫的孤苦無依的孩子,簡單一講,他們是棄童,無依無靠,浪蕩無依。
如果連木山自己都放棄了,那還有誰能去救那些孩子呢?
說是悔恨也好,責任也罷,木山有必要也必須救出那些孩子,哪怕要她站在世界的對立面都無所謂。
她在這件事上面,從來都不準備全身而退,也不會去考慮自己的想法。
就這樣,在前段時間,她在從個實驗中得到靈感(御坂網絡),並開發出了幻想御手,聯合了一萬個人的大腦得到了足夠的計算能力,希望藉此喚醒那些孩子們。
但是在她完成了幻想御手之後,卻發現那些孩子,已經偷偷地被人轉移掉了,而那個人的名字就叫木原幻生。
無法忍受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那些孩子,木山的忍耐與怒火已經達到極限。
所以,在幻想御手達到了足夠的計算量之後,木山準備這一次,直接向一切的罪魁禍首木原殺了過來。
不管是被木原殺死,還是救出那些孩子,還是和所有人同歸於盡,不論如何,木山都做好了覺悟。
「我真的覺得自己就像個瘋子一樣,除了發瘋外,什麼都不會啊。」木山平靜而低沉在空氣中慢慢飄蕩,當麻也好,美琴也罷,都說不出任何的話。
錯的是誰?木山嗎?她從一開始都不知道木原的真面目,就這樣將罪名安在她的身上也實在太過牽強了一點,就算真的有什麼過失,受了十年煎熬的她,該償還的也償還夠了。
那是那些孩子的錯嗎?就這樣輕而易舉的相信陌生人的話,所以活該陷入永遠的昏迷?可是你能要求一些孩子,認清楚這個世界的黑暗與殘忍嗎?如果真的做到了這一點,那麼孩子們失去了本有的童真,這個世界更絕望到讓人不想生存。
真正錯了的,是那些被科學的衣裳迷失了雙眼的蠢貨,科學這東西一開始研製出來,是要讓人類幸福的目的完全被遺忘了。
反而為了完成實驗,追求真理不擇手段的傷害他人,這種完全的扭曲了的意志才是這種悲劇誕生的真正原因。
當麻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來安慰木山,但當麻最後只能這麼說。
「把事情鬧得那麼大,就算你最後把那些孩子救出來了,你該怎麼辦?」
當麻盯着木山的臉,她只是沉默。
「對啊!
第二十章前進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