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橋洞下,張坤和崔傳常隨意的躺着。
張坤躺在一片乾草地上,那是平常大黃經常趴着的地方,而崔傳常則倒在一堆破舊棉衣棉布里,那是崔傳常還是黑漆漆的人時睡覺的地方。
兩人都絲毫沒有在乎地面的髒污,亂七八糟的雜物,還有偶爾傳來的惡臭,兩人就這麼靜靜的,靜靜的躺着。
而那個似乎還散發着微微熱氣的不鏽鋼飯盆,被放在兩人中間橋墩下一個角落。
至於剩下的其他人,則被崔傳常趕的遠遠的,橋洞裏只有張坤和崔傳常兩人。
兩人俱都沉默着,眼神略帶着恍惚,似乎都在回想什麼。
唯一活躍的似乎只有一直興奮的大黃了,停都不停一下,在橋洞下飛來飛去。
沉默了許久,橋洞的平靜最終還是被張坤打破,只見張坤頭也不抬,依舊望着橋頂輕聲開口:「我很奇怪,對於今天發生的事情你就沒有一點好奇?你難道就一點不懷疑我說的那些的真假?還是說,你就那麼相信我?」
聽到張坤的聲音,一直眯着眼的崔傳常突然睜開了眼,也沒有去望向張坤,而是輕笑一聲:「好奇?我肯定有,不過,當你覺得能告訴我的時候自然會說。」
「至於事情的真假?直覺,我的直覺告訴我,你並沒有騙我。」
崔傳常嘿然一笑,不過很快又收斂了起來,慢慢轉頭望向遠處乾草地上的張坤:「其實,對於你為什麼知道這麼多,我也許猜到了一些。」
「嗯?」張坤猛的轉頭,死死盯着棉布堆上的崔傳常。
崔傳常抿嘴一笑,然後又仰倒了回去,默默的盯着乾裂的橋頂,然後輕聲開口了。
「在我的國家,傳說有一群特殊的人,他們有着異於常人的能力。傳說中,他們能和動物交談,能與植物溝通,仰頭可聆聽上天的語言,低頭可獲悉大地的聲音,他們,我們稱之為巫師。」
說到這,崔傳常輕輕轉頭望向張坤:「也許,你就是中國的巫師吧。」
聽完崔傳常的回答,張坤先是一愣,隨即嘿然而笑:「中國的巫師?沒錯,我就是中國的巫師。」
張坤默默躺倒回去,眼神恍惚,中國的巫師,恩,也許是吧,中國的巫師……。
場面一時再次沉寂了下來,過了一會,崔傳常卻再次打破平靜:「張醫生,那你就不好奇,為什麼我會變成當初你看到的那個樣子?」
張坤眼角一動,斜着眼望了崔傳常一眼,然後輕笑一聲:「正如你說的,當你覺得能告訴我的時候自然會說。」
崔傳常一愣,隨即大笑了出來,大笑兩聲後,崔傳常輕嘆一聲:「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其實很簡單,就和電視上那些狗血電視劇一樣,豪門恩怨,嫡庶之爭,財貨誘人。」
崔傳常臉色略顯黯然:「也許你看的出來,我家境不錯,家裏也有自己的家族企業,在國際上算是有小有名聲,而我是家裏的唯一法定繼承人。」
「當然了,我還有一些表兄弟,而問題就出在這些表兄弟身上。」
「我從小仰慕中國文化,恩,我身上有八分之一的中國血統,我外婆是中國人,我從小就和外婆學中國話,所以對我而言,母語有兩種,一是南非語言,二就是中國話。」
「前面說過我仰慕中國文化,所以我經常會到中國各地旅遊,學習。然後在去年一次來到中國的時候,我遇到了襲擊,頭部遭遇重創,後來不幸掉入河中,再醒來的時候就出現在這個橋洞裏,變成了你看到我時的那副樣子。」
說完,崔傳常臉色略顯低沉,顯然這件事也不像他所說的那樣「沒什麼」。
聽完後,張坤沉默了一會,然後又問道:「那現在呢,事情解決了嗎?」
「恩,解決了。當我回去後,第一時間就從父親那裏繼承了企業董事長的位子,當初參與計劃的那些人也全都受到了應有的懲罰,至於其他那些沒有參與的,為了以防萬一,也被打發的遠遠的,不再參與公司的任何發展。」
崔傳常仿佛無所謂的道,不過略顯黯然的眼神,顯然,做出這個決定對他而言並不是那麼輕鬆。
場面一時再次安靜了下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