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張坤自然笑着點了點頭:「那是,買了肯定就不能後悔,這規矩我懂。」
說話間,張坤便低頭在那堆銅幣中翻找了起來。
在這堆銅幣中,大部分都是生滿銅鏽,有部分簡直就成了疙瘩模樣,連上面的字跡都看不清楚了,應該是一些處理的財貨。
張坤用手隨手在裏面翻找着,這批銅幣外觀看上去不怎麼樣,不過裏面的真幣倒是不少,有近半都是真貨,這在潘家園地攤市場上算是十分少見了。
不過其中大部分都是乾隆通寶,這東西交易,通常情況下,那是論斤賣的。
而少數一些開元直邊的,品相都這樣了,通常能賣個五六十就算不錯了,所以老闆一百塊一枚還是有得賺,至於那些工藝品就更不用說了,這東西,出廠價三塊錢一枚,還帶送生鏽粉的。
總之,大部分都是不值一百塊這個價的,甚至有些真正價值還不到五塊錢,說是暴利也不為過。
張坤伸手在錢幣堆里翻騰着,過了兩分鐘,這才終於拿起一枚,看上去基本就是疙瘩模樣的古幣,上面字跡已經完全認不清了,銅鏽滿面,邊上也是磕磕碰碰的,品相基本算是最差的那種了。
張坤拿起古幣,然後直接掏出一百塊錢遞給老闆:「老闆,就這枚吧。」
地攤老闆看了一眼張坤手中的古幣,點了點頭便笑着接過了張坤的錢,然後還贈送了一個精美的包裝袋。
將古幣放入包裝袋後,張坤起身,拿着錢幣在齊向陽面前晃了晃,嘴角揚起一絲輕笑:「接下來你就睜大眼睛看好了。」
說完,張坤轉身便朝着遠處走去,齊向陽默默地緊跟身後。
十幾分鐘後,張坤來到一家裝修古樸的店鋪前,上面掛着招牌:玉來坊。
張坤抬頭看了眼招牌,確定沒錯後,便大步跨了進去。
這家是專門經營玉器的古玩店,大大小小的木架上,擺放着形形色色的玉器飾品,有古玩古玉,也有剛雕琢出來的新玉,然後在店的另一側,還有其他各類古物,青銅瓷器,文人字畫,當然,也有古幣之類的,算是買賣坡雜。
事實上整個潘家園除了極少數的專營某個類別的店鋪外,其他大多數都是雜營,就是主營某一類,然後兼營其他類別,這玉來坊自然也是如此。
踏進玉來坊,張坤掃了一眼,然後便直奔後面一個櫃枱,那裏一個五六十來歲,頭髮微白,帶着老花鏡的老者靜靜的坐在那裏,手上拿着一份報紙,身前柜子上,是一杯依舊熱氣騰騰的綠茶,茶葉根根豎立,看上去應該是毛尖。
這老人姓候,侯保國,是滿清八旗中鑲藍旗的後人,也算是滿清遺少。原本家裏老人還在的時候,家境便不算富裕,自從大清滅了後,就更是生活為艱,到建國後二十年,更是連口飽飯都吃不上了。
後來沒轍,被生活所迫,只能拿出祖上留下來的幾個小物件倒賣,在後來,機緣巧合之下,便算是進了這文物倒賣的行當。
只不過那時候文物市場還沒興起,市場不景氣,再加上侯保國經營天賦實在不怎麼樣,在文物市場混了七八年,依舊是那個不上不下的樣子,一口飽飯倒是吃上了,但錢卻着實沒有幾個,算的上個破落戶。
後來一次巧合的機會,侯保國碰上了姚志平,那時候姚志平剛到京城,是出來出手幾個古玩,換點現錢,碰上侯保國了,就出給他了。
這侯保國給的價也真是實在,可以說在保證自己利潤的前提下,算是給出了最高價了,甚至超過了姚志平的心理預期。
要知道古玩倒賣這一行,通常情況下,收東西不管好壞,都是往死了壓價,能開出高價,就代表着倒賣的利潤降低了。
而古玩這東西,又不一定是收到手裏就能馬上賣出去,而想要賣個合適的價格,就更是要看運氣了,很多時候,一件東西,收自己手裏,三五年不能出手的也不算少數,所需要砸下來的資金可謂着實不少。
而侯保國就是因為這樣,收貨價實在,或者可以說傻氣,再加上不怎麼會經營,出手難,所以導致經常資金鍊斷,沒錢收貨,而沒錢收貨,沒有好貨,就很難吸引古玩買家上門,如此形成惡性循環。
而姚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