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齊鵬飛的話,張坤腦海里便瞬間浮現一個中年人的身影,四十多歲,西裝革履,頭頂個大背頭,油光華亮,看上去十分精神。
焦國安嗎?這名字十分符合老一輩人起名的原則,國安,建國,保國……。
而對這個中年人印象最深的,卻是他說的兩句話。
「我和齊家三兄弟認識也有二十多年了,雖然交往不多,也算不上朋友,但點頭之交還是有的。他們三兄弟說不上好人,但起碼對我不壞,所以我不可能一無所知的就將一個可疑的人帶到他們面前。」
「如果你不能告訴我你找齊家三兄弟的原因,那麼,恐怕我不能將齊家三兄弟的地址告訴你了,張先生,齊家三兄弟現在過的並不算好,我不想讓他們更加雪上加霜。」
在一個交往不多,連朋友都算不上,最多點頭之交的關係上,面對價值五百萬的雙龍戲珠銀幣,焦國安卻能說出這麼一番話,確實曾經讓張坤稍稍動容。
這是一個很不錯的人,張坤心底是這麼想着的。
而對於齊鵬飛所說的理由,張坤想了想,也肯定的點了點頭。
這次他能替姚志平「代師收徒」,焦國安在裏面確實起到了穿針引線的作用,如果沒有焦國安,自然就沒有了後面的所有事情。
所以,今天請他來觀禮,也就理所當然的了。
張坤如此想着,齊鵬飛又接着道:「而如果是張先生的其他客人,我也理應出門迎接才是。」
「今天是向陽的好日子,能來的,不僅是給張先生面子,也是給我齊鵬飛的面子,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出門迎上一迎。」
齊鵬飛都說到這份上了張坤還能說什麼,門外這人應該就是焦國安了,因為張坤知道,他今天並沒有邀請任何人,所以來的只可能是焦國安。
如此想着,張坤向着齊鵬飛笑着點了點頭:「那就同去。」
說着,張坤走到齊鵬飛身後,向着梁依點了點頭,便推着齊鵬飛朝着四合院大門方向走去。
兩人來到門前的時候,禮炮聲依舊在不停的響起,而在硝煙漫天的門外,一個人站在禮炮外圍,指揮着兩個人不停的拆開一卷一卷的大紅色炮仗,也就是常說的「滿地紅」。
大紅紙包着,燃燒速度很快,聲音很響,爆炸過後會讓地面鋪上滿滿一層大紅碎紙,透着喜慶的味道。
而站在爆炸範圍之外指揮的那人,果然就是焦國安。
指揮着人將「滿地紅」鋪滿門外地磚,然後焦國安轉頭,正好看到張坤和齊鵬飛,笑着點了點頭便走了過來。
「齊大哥!」焦國安先是向着輪椅上的齊鵬飛招呼道,然後便望向了張坤:「張先生,又見面了,今天冒昧前來,還請張先生不要介意。」
張坤忙笑着搖頭:「哪裏,焦先生百忙之中能夠抽空蒞臨陋室,參加姚老師的收徒宴,不甚感激才是。」
焦國安笑笑,然後轉身朝着遠處一招手,幾個穿着大綠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員,抬着一套用紅布蓋着的東西走了過來。
「今天向陽三生有幸,能夠拜在姚志平大師門下,這是我這不成器的叔叔的一點小小賀禮,還請張先生不要嫌棄。」焦國安說完,然後輕輕掀開紅布,露出下面一套紅木桌椅。
為什麼張坤一眼就知道是紅木桌椅?因為旁邊姚志平說的,這在行家眼裏,幾乎一眼就能看的出來,摸都不用摸。
而這一套紅木桌椅的價值姚志平也給張坤估算了出來,一百萬到兩百萬之間,不算貴,但也不便宜,尤其是張坤和焦國安今天才是第二面而已,就送如此大禮,就真的當得起大禮兩個字了。
張坤腦海轉動,正要想法子拒絕,不過這時候齊鵬飛望了焦國安一眼,然後輕笑點頭:「焦老弟有心了。」
說完,齊鵬飛轉頭望向張坤,輕笑着道:「既然是焦老弟的一番心意,張先生就收下吧。」
張坤一愣,還想說什麼,旁邊的姚志平也笑着點了點頭:「收下吧。」
那這張坤還能說什麼,於是輕笑的向着焦國安點了點頭:「那就愧領了,焦先生,請,先移步到裏面坐坐,齊鵬明先生和梁老夫人也在,大家到裏面坐下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