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公館,二樓,有着一個落地窗的巨大書房。
「砰!」一隻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周天理滿臉怒容,狠狠摔了個杯子後,似乎依舊發泄不了心頭的怒火,在書房裏來回快步走着,一邊走着,一邊發出怒聲。
「他怎麼敢,他怎麼敢,什麼時候,我周家的事要他一個外人來管了?狗屁的張大師,真以為靠上呂家,靠上了呂老頭,就能夠在港島為所欲為了?就可以不把我周家放在眼裏了?」周天理怒沖沖的道。
在張坤和呂老爺子離開婚禮現場後,周天理也臉色陰沉的告辭,回了周家公館。
此時,書房裏沒有其他人,公館裏的下人都讓周天理趕的遠遠的,整個書房,除了周天理外,便只有劉凌虛一人。
劉凌虛默默站在書房一角,看着自己老闆發泄着心頭怒火。
「什麼七七,七七,七七是你能叫的嗎?」
「再敢接近七七一步,就打斷你的腿?我介紹的人,你說打斷腿就打斷腿,那下次,要是不高興了,是不是要連我都要打?」
「狐假虎威,狗仗人勢,恃強怙寵。要是離了呂老頭,你張坤算個屁。」
周天理在書房裏,來回走動着,大聲怒罵,發泄着自己心裏,因為張坤而來的火氣。
在曹浩然大婚上,在那麼多港島上流社會的面前,張坤最後那一番話,着實讓周天理和周家丟了不少臉面。
這讓把周家臉面看得比命還重要的周天理,簡直怒火衝天,當時沒完全發作出來,還是看了曹浩然的面子,當然,也有呂老爺子在場的緣故。
說到底,周家和呂家,還是差了一些層次。
周天理也不想完全得罪呂家,當然了,還有曹家。
在曹浩然婚禮上鬧事,那可就是着着實實打了曹家臉面,曹家和周家同為港島十大豪門之一,實力自然不可小視。
如果同時得罪了呂家和曹家,那麼即使是周家,恐怕也要大難臨頭了。
一個呂家就足夠周家束手無策的了,再加一個同層次的曹家,那就不止是雪上加霜了,一加一,有時候遠遠是大於二的。
所以,在婚禮現場,周天理忍了下來,只是當回到周家公館後,周天理終於壓制不住心頭怒火,將所有公館內的工作人員全部趕下二樓,然後在書房裏發泄了起來。
印象中,上一次周天理砸杯子還是兩年前,周棋被張坤送進了監獄,那一次,周天理在知道消息的時候,同樣沒有忍住,狠狠砸了手中的杯子。
而除此之外,周天理再無類似忍不住心頭火氣,憤而發泄的舉動,起碼近五年內沒有了。
畢竟,能夠執掌港島十大豪門之一的周家,周天理的城府自然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在這個能將他人生吞活剝的港島上流社會,要是沒點城府,周天理早就被其他人分蛋糕一樣切成無數份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面對張坤的時候,周天理卻總是這麼容易怒火衝天。
劉凌虛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周天理將心頭怒火稍稍發泄掉一些後,再次慢慢恢復平靜的面容,劉凌虛這才輕聲開口。
「老闆,其實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冷靜下來後的周天理望了劉凌虛一眼:「有什麼話,說。」
「是關於張坤和小姐的事,為什麼您會這麼抗拒反對。」劉凌虛輕聲道。
周天理眉頭微皺:「道理我不是和你說過很多了嗎?」
劉凌虛卻搖了搖頭:「老闆您說的話我都記在心裏,但有時候仔細想想,我還是覺得有很多問題在裏面。」
說着,劉凌虛頓了頓,然後繼續道:「我曾經被老闆您派出去大陸保護小姐,也專門調查過張坤的很多事。就我了解,張坤的人品、性格,雖然算不得上上之選,但起碼也還過得去。」
「雖非君子,但也不是小人,貪財愛財但也取之有道。我相信,以張坤的品性,不會為了什麼謀劃小姐。」
「要說張坤配不配得上小姐,我不好說,但起碼,他們兩人確實是真心相愛。」
「至於您說的,大少爺的事,有可能和張坤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