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粹的水行神性匯聚在一起,仿佛讓整個老街都陷入了傳說中的時代,連那些普通人的鄰居都發現了,神色呆滯,注視着這仿佛遠古神話重現的一幕。
作為現代初步涉及修行的人。
他們能夠感知到這看似尋常的一幕代表着什麼。
那種來自於遠古神性的蒼茫和浩瀚,仿佛一條條的水脈重重壓制下來,讓他們呼吸都感覺到了困難,神代之力和尋常修行者的差距巨大到了絕望的程度。
水流轉動,一尊尊身材或者高大,或者巍峨,或者氣質清冷,或者縹緲如仙的身影踏上了老街,給予人恐怖至極的壓迫力,這便是神靈之力,是讓人無法忽略的磅礴之勢,仿佛在自己的內心都要留下烙印。
仿佛有神聖的聲音在低語着,頌唱着。
那是自古以來祭祀他們的人族,在跪拜,這種氣氛的影響讓現代這些人都忍不住想要跪拜,自內心浮現出臣服之意,跪拜吧,唱誦吧,叩首吧。
啪……
棋子落下在棋盤。
仿佛一股寒意自心底誕開。
刺骨的冰冷。
那種天神對於人族自然而然的壓迫力消散。
正在下棋的老人打了個冷顫,看向前面三十來歲的男子,後者道:
「這局棋,下完了。」
「什麼?」
老人愕然,下意識地一看棋盤,而後神色微凝,看到這位棋藝一直很差的白老弟,居然下了一子極為老辣厲害的好棋,自己的生機打算完全被堵死,不出幾步就會潰敗。
這,你怎麼可能……
他抬起頭。
看到那中年男子轉身走出。
老人急切道:
「不,小心,快點回來……」
聲音戛然而止。
黑色的甲冑浮現在虛空,伴隨着肅殺的聲音覆蓋在了溫和的男子身上,五指微握,踏步而出,武安君平靜站在了那諸神之前,雙手拄着秦劍,劍鋒直接抵着地面。
神域氣息,被生生衝散。
暴虐的血煞之氣沖天而起,人族五千年,殺伐之重,唯一一位足以和蚩尤之禍比擬,卻又擁有克制理智的名將,也是目前名將之中唯一一位接觸到類似神話概念的存在。
武安,白起。
烈烈桓桓,時維武安!
神機電斷,氣濟師然!
那些水神動作頓了頓。
撲頭蓋臉被蚩尤級別的血煞之氣給糊了一臉。
思緒凝滯,這種磅礴的煞氣,讓祂們心神都晃動起來。
「要打架?!」
左側,傳來了槍鋒摩擦地面的聲音,堅實的,被道術加固過的地面,如同豆腐一樣被摩擦出了痕跡,高大俊朗的男子小心翼翼地把門關上,掌中一柄肅殺暴虐的墨色重槍鳴嘯。
西楚,霸王。
羽之神勇,千古無二!
前面那位身材高大耀武揚威的水神思緒凝固,看了看左邊從樓上出來的武安君,又看了看右邊仿佛上一刻還在做飯,身上還圍着圍裙,一隻手提着霸王槍的男人,又看了看武安君。
嗯?
等下等下?
這條街的畫風是不是有點太糟糕了?!
不是,這什麼地方?
有問題!
這兒有問題!
而這個時候,從老街前方,傳來了戰馬嘶鳴的聲音,一匹胸膛寬闊身材高大的戰馬如同踏着烈焰般從前方出現,身材高大的男子右手斜持青龍偃月刀,一雙鳳眸緩緩睜開,緩聲道:
「何妨孽神?」
「可知關某青龍偃月刀……」
二十四史唯一陣斬上將軍記錄持有者,威震華夏。
老街尾端。
前去送諸葛孔明書信而歸來的張文遠微笑着抽出戰戟。
「未曾想,還能夠和亭侯聯手。」
「文遠之幸。」
「當年白馬之戰,亭侯陣斬上將,文遠卻無所得,今日我定要斬殺比亭侯更多的首級才行。」
八百奪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