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離驛館。
妘磬坐在驛館的房間裏,正跟尚宮女官交談着。
「公主殿下,衡王似乎對尋找小皇子的事情不太重視。」
尚宮女官滿臉不忿,「奴婢打聽到,衡王的總管太監劉景,正在忙着招募四方能人異士充當衡王府的衛隊和門客。他們根本沒把小皇子失蹤的事放在心上!」
「豈有此理!」
南離公主妘磬眼中閃過一抹怒容,對此十分惱怒。
連親信太監都去忙其他事情去了,這不明顯是說明衡王根本沒把小皇子失蹤的事放在心上嗎?
該死的,衡王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南離使團是來參加康王的登基大典,在東齊境內遇襲失蹤的,不論說到哪裏去,這都是東齊國的責任。
衡王這麼不當回事,難道不擔心我大離震怒,導致兩國刀兵相見麼?
妘磬正要怒斥,突然臉色一變,連忙朝尚宮女官擺了擺手,「此事我已知曉,我自有處置。你先下去吧!」
「是!」
尚宮女官連忙躬身施禮,告退而去。
等到尚宮女官離去之後,妘磬掏出一枚符咒激活,一道光幕籠罩着整個房間,隔絕了外界窺探的可能。
做完這個,妘磬這才開口說話:「你來了?」
房間裏響起一聲輕笑,一個身穿錦袍,頭戴金冠的青年男子,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小妹,你的感知真是敏銳啊!」
錦袍男子笑了笑,舉步走到妘磬對面坐了下來,「我以為我的斂息術已經大成,你沒這麼快感知到我的到來呢!」
妘磬並沒有答話,只是面無表情的盯着錦袍男子,眼中透出一股悲傷的神色。
「果然是你!竟然真的是你做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妘磬緊緊的握住了拳頭,兩眼緊盯着錦袍男子,眼眸中閃過一抹淚光,「為什麼?」
錦袍男子面無表情的看了妘磬一眼,並沒有答話。
「妘路是我們的弟弟啊!」
南離公主臉上滾出了兩行淚水,「妘晗,哥哥,難道皇位就這麼重要?你竟然對自己的弟弟下手?」
「他不是我們的弟弟!」
錦袍男子妘晗,抬眼盯着妘磬,臉上帶着一股毅然,「我要殺他,不是因為皇位!妘路不是我們的弟弟,甚至都不是人,他是妖魔!」
「胡說八道!」
妘磬一聲怒吼,「妘晗,小弟是我們看着長大的,你竟然這樣誣衊他?」
「你看着長大的?」
錦袍男子妘晗滿臉冷笑,「那你還記得麼?十二年前,青鸞宮失火,妘路的母妃以及太監宮女,無一存活。」
「什麼樣的火,能讓一位神通境界的嬪妃,一位神通中階的太監,一位神通高階的尚宮女官,還有上百名通靈境界的太監宮女,全都燒成灰燼,屍骨無存?」
說到這裏,錦袍男子妘晗看了妘磬一眼,「如果這個隔得太遠,那我說個近點的。三個月前,離山行宮失火。宮中的太監宮女,以及行宮裏放養的數百隻異獸,通通燒成了灰燼。」
「是不是很熟悉?又失火了!一群修為不弱的宮女太監,以及更多的異獸,全都燒成了灰燼。」
「父皇不是說,這是妘路的朱雀血脈過於濃厚,這才導致南明離火失控了嗎?」
南離公主反駁道:「血脈之力太強,導致真火失控的事,並不罕見。我曾經也偶然失控過一次,只不過沒有傷人,沒這麼嚴重而已。」
「哈哈!血脈之力過於濃厚!」
錦袍男子妘晗又是一聲冷笑,「原本,我也覺得是這樣,甚至我還嫉妒妘路的天賦。後來……」
「還記得工部重修離山行宮麼?工部主事因貪腐,被奪職下獄,當晚就死在了大牢裏。這事看起來很正常,也沒人在意。但是……這個工部主事是我的人!」
「他出事之前,給我送了一份密報。他說……重修離山行宮的時候,在火場裏發現了血跡!」
說到這裏,錦袍男子抬眼看向妘磬,滿臉冷厲,「你說,既然是離火失控,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