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史彌悲突然振衣而起,朝江舟長身一鞠。
江舟一驚,急忙跟着站起,扶起他道:「老大人這是何意?」
史彌悲直起身,正色道:「老夫已是風燭殘年,又何惜此身?」
「江大人所言之事,老夫答應了,出了此獄,老夫定會為江大人掃平江都一切不平,助江大人執掌江都城!」
「但有一求,若老夫不幸身死,還請江大人務必替老夫將那賬薄公之於眾,將那毒婦惡行公之於眾,以正視聽!」
江舟略一沉吟,便點頭道:「好。」
不管史彌悲的話是真是假,或是有沒有別的目的,反正自己還需要他幫忙平穩江都局勢,總要令其安心。
況且他大話已經放了出來,若還讓史彌悲在自己眼皮底子下出事,那也是他的責任。
史彌悲見狀大喜,握着他的手拍了拍,片刻後才面容一肅,說道:「所謂名不正,言不順。」
「既然江大人要執掌江都,若要不生亂隙,須先正其名。」
「老夫出去之後,會先向朝廷為江大人表功,為你討個名分。」
史彌悲上下打量了一眼江舟,說道:「以你收復江都之功,大小也要封一個惟揚侯,當不在話下。」
「惟揚侯?」
江舟聞言不由失笑。
惟揚是江都一帶古稱。
封號惟揚,便是封疆惟揚之地。
不僅如此。
當年帝稷曾進擊百蠻,打得向來兇殘無懼的百蠻幾乎滅亡,龜縮一隅,於帝稷千年不敢北望。
曾於江都誓師:「我武惟揚,侵於之疆,則取於殘,殺伐用張。」
我們的武力要發揚,攻入他們的國土,除掉那殘暴的蠻人,用殺伐來彰明我大稷正統之威!
「惟揚」二字,也自此賦予了特殊的含義。
大約就相當於彼世的冠軍侯。
不是一般意義的封侯。
甚至不比一般旳二字王含金量低。
其尊其貴,幾乎相當於異姓封王。
有稷以來,萬載以降,能授這兩個字的,不出一掌之數。
他收回江都的事,早該傳到玉京了,朝廷還沒有表示,這不合常理。
肯定又是老皇帝搞的鬼。
前面已經有過幾次了,這老皇帝平時不理事,但就像針對他一樣,和他有關的事貌似都有他的影子。
換了別人,還有萬一的可能,但是他的話……估計是做夢。
「怎麼?」
史彌悲笑道:「江大人是以為老夫已經成了『叛國』之賊,在朝中已經說不上話了嗎?」
江舟搖頭道:「那倒不是,只是……江某何德何能?」
「行了,這事就這麼定了,你不必理會,老夫還不至於淪為叛賊,翻不得身,老夫既敢行金蟬殼之計,自然早有安排,」
「雖然要費些手腳,但老夫在朝中頗有故舊,要洗掉這『污名』不是什麼難事,為你表功,也當不成問題,」
「只是在此之前,你要將如何收復江都之事,事無巨細,都與老夫說一遍。」
江舟見他如此堅持,也只好由他,當下便與史彌悲講述了一遍事情經過。
當然,一些細節還是要有所保留。
不久之後。
史彌悲聽完江舟所言,不由一臉感嘆。
「百姓受難,匹夫一怒,一人仗劍闖郢都,三言兩語復失地。」
「江大人果真是世之英雄,令人敬佩。」
「老大人過獎了。」
江舟一頓,微一沉吟道:「既然老大人已經答應出山,那便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出去吧,此處實在不宜久居。」
史彌悲也沒拒絕,點點頭:「也好。」
他知道以此時的江都,江舟的話就是金科玉律,出這刀獄,也只是一句話的事。
……
雖然不知道史彌悲是怎麼混進刀獄的,但讓史彌悲出獄,也確實只是江舟一句話的事。
不過,勾結
第775章 光明透出滿人天 (求訂閱、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