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撫使之位實際上還管不了七個衛所那麼多,只能說能調動,能下令,一些不大的事情鎮撫使能管。
但要說是直接掌控在手中,除都指揮使外,沒有人有那麼大的權力,就是指揮同知也不行。
常威現在此舉無疑是奪權,是挑釁駱養性。
不過常威早就與駱養性勢同水火,都已經想要對方的命了,常威又怎會去在乎駱養性的感受。
奪了也便奪了,常威在皇命在身,駱養性就是恨不得常威馬上死也得忍着。
跟着常威這樣的人,底下人又能好到哪去。
錦衣衛的行事風格擺在那裏,做事從來都是肆無忌憚。
他們怕的從來都不是任何人,任何事。
最怕是跟着一個怕事的上官,那感覺比丟了命還要難受。
駱養性為什麼要在常威還沒徹底當上鎮撫使的時候,把原先正牌鎮撫使調走。
為的就是留住正牌鎮撫使的命,常威連他這個都指揮使都敢揮刀,一個鎮撫使又怎會被常威放在眼裏。
有理由常威會殺了他,沒理由常威找理由也照殺不誤。
權力就那麼大,一個人分還嫌不夠,要是來兩個人必定會發生爭端。
以殺性和實力而言,爭起來死的那個不會是常威。
與其如此還不如把位置挪出來,待到把常威解決之後再把人調回去。
一時的忍讓罷了,何必跟一個將死之人計較那麼多。
可他卻忘了,有些人本就是膽大包天,無所顧忌的主。
你讓一步,那他就進一步,還會變本加厲的得寸進尺。
一個鎮撫使哪能填滿常威的野心,他要的比任何人想像中的還要多。
反正都已經得罪死了,那不如再得罪徹底一點。
若不是人手不足,北鎮撫司七個衛所他要,南鎮撫司的他也要。
現在只有那麼點人,他只拿三個衛所都覺得太少了。
借着聲勢正隆之際,常威強勢提拔下屬,落成之際就帶着人馬奪權。
錦衣衛十四千戶所,實際上並不全在順天府,而是分佈各地監察天下。
但衛所的指揮中樞,卻是落於順天府,千戶之職已是大員,他們不用坐鎮地方,地方上的衛所有個百戶管理就行。
只有遇到真正的大事千戶才會領命到地方處理。
真要讓千戶在地方鎮守,難保會做些出格的事,更容易讓他們使用手裏的權力做大,導致尾大不掉的局面。
常威要做的就是奪取衛所指揮中樞的控制權,那地方衛所也就被把控在了手中。
這一日的京城格外熱鬧,上午錦衣衛壓贓銀進宮,下午有錦衣衛人員肆意奔涌。
錦衣衛衙門大院,當常威身着麒麟服出現的那一刻開始,門外值守的力士轉頭就往院內跑。
可已經等不到他去通傳,常威就已邁開大步踏進院門。
那值守力士賠着笑臉想要上前,卻被勒一川一把推開。
表現出的姿態就是蠻橫,不講理,錦衣衛特色標籤。
行到院中一半,正堂里就奔出五六個身影,衣裳稍顯凌亂,酒氣隔着老遠就飄入常威鼻中。
「不知大人來臨,下官匆忙間未來得及迎接,卻不知大人突然造訪可有何要事?」
這一看就來者不善,他可不敢說自己有錯或者罪過,否則難保會被順着他的話把頭給砍了。
錦衣衛能當上大官的,脾氣捉摸不定,要砍你的時候連一個字都不會說。
「誰是這的千戶。」
常威沒回他的話,在這的也沒有誰夠資格讓他回話。
「大人,下官何昌,擔任千戶一職。」
「哦,何千戶,到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眼前之人骨瘦如柴,卻不是賊眉鼠眼的相貌,臉上的刀疤隨着他臉上肌肉運動似有蜈蚣在爬。
別看他面對常威的時候姿態放得很低,但混錦衣衛的就沒有一個是善茬。
換一個與他同等職位的人來,可絕對不會是這樣的局面。
「